“總之,接下來,你将會跟着我。”想了想,羅德裡赫還是伸出了右手,就像對待一個新認識的朋友一樣。
“是要聽從你的命令的意思嗎?”此刻,基爾伯特系統裡“主人”的位置上還未完全登記下信息。
“……”天知道,羅德裡赫平時連對人類小孩都束手無策,更何況是對一個如同剛出生的雛鳥一樣的機器人“幼童”。
基爾伯特還眨着他那雙暗紅色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着羅德裡赫,現在他需要一個準确的指令。
“……是的。”羅德裡赫表情糾結地說出了,怎麼看都不像是羅德裡赫會說的話。
在羅德裡赫還在糾結的同時,一雙微涼于常人體溫的手握了上來,讓羅德裡赫猛然回神,擡頭就對上了基爾伯特閃着紅色微光的眼睛。
前所未有的經曆,羅德裡赫瞬間僵住了,一動不動,仍由對方盯着眼睛握着手。
基爾伯特這邊确是老老實實地按照設定好的程序登記身份信息在進行“認主”而已。他能感受到對方的僵硬,也感受了對方的……善意。
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雖然之前都處于未完全啟動狀态,但基爾伯特依然能接受到身邊來來往往的各種人的各種情緒。
有瘋狂,有忌憚,有恐懼,有貪婪。
并非所有人的感情都是惡意的,但像眼前人這般純粹的善意,确是第一次感知到。被塞進了恒河沙數的知識卻無知無覺的機器之身第一次有了好奇的情緒。
而此刻隻是好奇的基爾伯特,并不知道他将會是這場摻雜了瘋狂、忌憚、恐懼、貪婪的計劃中,唯一完整幸存下來的幸運兒。
不愧是被羅穆路斯親自上馬連哄帶騙拉進來的人,羅德裡赫的理智很快就回籠了。
再次觀察眼前的基爾伯特,還是帶着機械冷光紅色的眼睛,卻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就如同在内部點起了一把火,從眼眶裡透出來的是,紅色的躍動着的火光,就像是生命的顔色。
羅德裡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手僵硬了太久而有些麻木,還是基爾伯特采用的仿生技術太過出色。他感受不到交握的手上傳來的感覺和與普通人類握手有什麼不同。
“信息登記完畢,請求下一步指示。”說着話,基爾伯特也松開了手。
“下一步指示?”羅德裡赫收回手背在背後,忍住用甩動來緩解麻痹。
“是。”完全蘇醒全部程序的基爾伯特,分辨出了這隻是羅德裡赫重複疑問的話,順着應下來。
“你能站起來走過來嗎?”羅德裡赫站到了幾步遠的門邊,問道。
“當然可以。”基爾伯特跳着站起來,長腿一邁兩三步就走到了羅德裡赫的身邊。
‘先帶去見那位羅穆路斯吧。’從軍/事/基/地帶人走,總歸是要和羅穆路斯打聲招呼的,這麼想着,羅德裡赫推開了門走了出來。
門外還是普普通通的走廊,身穿制服的軍/人來來往往地走着。
“哇!”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基爾伯特驚叫出聲。
“别亂跑。”羅德裡赫是沒覺得這有什麼可驚訝的,但又想到基爾伯特特殊的身份,也隻是提醒了一句。
“是!”其實不用羅德裡赫特别交代,基爾伯特再好奇也不會随便亂跑,沒有其他的命令,機器人也應該跟着認定的“主人”。不過,基爾伯特這個時候還沒有權利對指令提出質疑,他也隻能答應了下來而已。
正當羅德裡赫在找通往羅穆路斯辦公室的路的時候,一位軍/官嚴肅着臉向羅德裡赫和基爾伯特走來。走進了仔細一看,這正是之前追着羅穆路斯的那位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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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被不着調的上司丢下的副官,把羅德裡赫和基爾伯特帶到了一間空辦公室之後,才開始解釋現在的情況。
原來,羅穆路斯在把羅德裡赫帶進來之後,就閃身走人了。現在應該坐在某架直升機上喝葡萄酒唱着歌,慶賀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