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個沒誠意的人。”軟綿綿的聲音在青年耳邊炸響，帶着笑意的話在他腦中自動調整成“沒用的人，幹掉他吧。”

隻專精黑客技術打鬥經驗嚴重不足的青年擡起眼睛朝着褐發綠眸的同伴眨了眨，不妙的意味在瑟瑟發抖報團取暖的“打工人”間流傳。

後面的人既然派了真人出來，便不想把人真當成隻會複述的“人形傳話筒”，提心吊膽地等了幾秒，耳機裡沒有聲音再傳來。

“人形傳話筒”，現在也可以稱呼這位金發藍眼，相貌頗有幾分帥氣的青年為，愛德華。

愛德華知道對話還要先按計劃進行下去。他輕咳了一聲，開始了對話。

“咳，你就是能拿出DRN機器人技術的人吧？”現在說話的是愛德華，他自動把彼此的地位拉到了同一級别。

“是我。”隔着小半個城市的距離，獨自一人坐在酒店小圓桌，沒有其他人在場的地方，塞穆爾也暴露了幾分本性。他挑了挑眉，通過機器人回應。機器人環衛工沒有安裝傳音程序，紅色的指示燈閃了閃，隻有平平的機械音傳遞了塞穆爾的話。

“你們這樣來會面，沒有誠意。”塞穆爾眼見的愛德華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說出了和他顫抖的語氣絲毫不符的狠話。“我不覺得有和沒誠意人合作的必要。”不用說，這句話一定是背後之人的指示。

“你就很有誠意了嗎？”塞穆爾嘲諷地說道，莫名套上黑布，拉上車繞着城市轉了好幾個圈，還有那位默默一直站在背後的，看似和善實則出手老辣的褐發青年，塞穆爾确實沒看出對方有多少誠意。

塞穆爾的目光早已忽略在場的其他人，直接和幕後之人對話。隻可惜這般嘲諷的語氣沒能直接傳遞給對方。

“我們隻是合作。你不會拿出所有來投資我們，我也不會給出所有的技術。”塞穆爾繼續說道，他也随便将我方并不急迫要錢的意思暗暗透露了出來。“不如直接一點吧，這點合作沒有再試探的必要。”塞穆爾對對方表現了一股“買兩個土豆還講價”的不屑感。

“那就要看你們能拿出多少好東西了。”由愛德華代替發起的先發制人沒什麼意外地失敗了。

塞穆爾手裡的好東西是很多，這些年這麼多人的研究，有意的無意的弄出來的好東西可是有不少，雖然有很多都不是輕易能買得起的。當然，這句話他就沒再說出來挑釁對方。塞穆爾給對方傳一個文件。

“這上面是大概價目表。還有問題可以問我。”

對先進技術還保留了幾分真愛的愛德華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文件。價目表上，從納米機器人到保存器官活性的新裝置，五花八門看的愛德華一時入了神。

“看起來都沒什麼用呢。”比起愛德華的人迷，幕後之人顯得興趣缺缺。

“這個能保存器官活性的新裝置能将摘除的器官活性保留多保留一個月，我很推薦你買它。”他會提起這個，也是因為之前從女法醫那裡聽說過這個組織有幹過販賣人體器官的生意。

塞穆爾一秒變成推銷員，雖然态度不算熱情。可惜“熱銷”的器官不是DRN機器人需要的。不然，兩方的合作還能更深一步。

“器官當然是新鮮的好。”天真又恐怖的話，把愛德華激動的心情一把拉了回來。可憐的愛德華講不出原話，咬着牙幾番斟酌之後說道：

“我們的業務應該不需要這麼長的保存時間。”愛德華邊說邊把目光投射在價目表裡的黑客技術上。

“那這個這麼樣，這個技術能以很簡單的方式黑進市面上絕大部分機器人系統。”塞穆爾察覺到了愛德華的目光一直徘徊的地方。塞穆爾體會到了不能面對面的壞處，他沒法從一隻耳機中捕捉到對方感興趣的項目。現在推銷這個，隻有愛德華感興趣可沒什麼用。

“警用機器人也可以嗎？”這個時候MX機器人還沒登場，這說的分明就是DRN機器人。“如果可以，我就買它。”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問題，讓塞穆爾沉默了片刻。

“這個價格，不是用金錢能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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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眼自動調整了焦距，剛才那股灼眼的感覺消失了，基爾伯特再擡頭看向月亮，隻能看見一顆月球高挂在空中，再看也隻能更清晰地看見月球上溝溝壑壑。基爾伯特的目光從高天轉向了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