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繁華的市區,也沒有學業的壓迫,胡安在水上的這一覺睡的極好。睡意朦胧間,腦袋自然地想到昨夜和卡洛斯達成的承諾,僅剩的一點睡意也一掃而空,興奮起來的胡安飛快地爬了起來,挪到窗邊撩開窗簾就向隔壁望去。
天邊還泛着青色,空氣中水汽重的肉眼可見,胡安胡亂地擦了擦霧氣蒙蒙的窗戶。隔壁門口空無一人。今天起的實在有點早,不但勞拉這個酒鬼沒醒,連赫爾曼都還沒趕到勞拉家的門口。
“應該會來吧?”胡安捧了杯熱騰騰的咖啡,坐在圓圓的舷窗邊,明目張膽地繼續“赫爾曼觀察計劃”。
就在胡安伸長了脖子向船屋小區的“主幹道”,也就是長矛海灣那根長矛,唯一的木橋的盡頭努力張望的時候。一個黑影由上至下眼前閃過,有什麼東西從自家船頂跳了下來,這把胡安吓了一跳,滾燙的咖啡飛濺出杯壁,灑在了胡安的衣服上。
“嘶!好燙!”就在胡安埋頭處理衣服的時候,那個從船頂上跳下來的身影,撇過頭掃了一眼手忙腳亂的胡安。蹲守了一夜,沒人比他更知道這個窗對着的是什麼。
想到這,那雙淡紫色的雙眼立刻染上了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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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适合喝酒聊天,卻不适合過夜。酒足飯飽之後,盜竊團夥的衆人,紛紛勾肩搭背,腳步淩亂地從小木屋裡走出來。
目前為止還毫無業績的一群人,向着臨時租來房子走去。
“那個方向是第十三區。”基爾伯特了然為什麼這群人要跑這裡來計劃行動。
海邊的孤屋,确實要比人來人往的第十三區要好得多。畢竟,第十三區,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人多,八卦嘴碎的人更多。
有酒量不錯意識還清醒的人,感覺自己有種被監視的感覺,猛回頭看向剛才還熱鬧着的小木屋。
基爾伯特的動作快過大腦,就在對方還隻是腳步微頓的時候,他立刻張開了隐身模式。
隻在對方視線裡留下一輪明月和一棟小木屋。還以為自己是錯覺了的竊賊,揉了揉眼睛跟着大部隊離開了。
基爾伯特收掉隐身模式,也同時恢複了機器人的思維方式。基爾伯特眨了眨亮了機械紅光的眼睛,将這群人的身份信息标記在系統裡,沒有幹出繼續親身跟蹤的蠢事。
“該回家了。”基爾伯特向下台階一樣走下三米高的樓頂。卻不知今夜同樣有一位DRN機器人正毫無形象地徹夜蹲在别人家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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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來的?!”胡安處理好潑在身上的咖啡,一擡頭,赫爾曼已經又像個錫兵一樣一動不動地守在勞拉的家門口。胡安趕緊拉開房門,竄到了赫爾曼的身邊。
胡安轉過頭望了望剛才還空無一人的木橋,又擡頭看向筆直站在眼前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赫爾曼。
“你不會一晚上都在我家船頂上吧?”電光火石間,胡安想明白了,赫爾曼就是害自己弄灑了咖啡的元兇。這個季節,在海風通透的船頂上,呆一夜,但凡是個溫血動物都得失溫昏迷。
借用别人家船頂這事被主人家當面說出來,而赫爾曼的氣勢沒有一點變化,他隻分了一秒的眼神給胡安,冷冷地開口。
“根據法律規定,吊銷了牌照的船隻不屬于私人領域,我不需要提前向你報備。”
原來的幾天,赫爾曼還真是遠遠地守着勞拉,守着船屋小區寥寥的幾盞燈火,自從胡安搬來之後,一種危機感忽然爬上了赫爾曼的意識,勞拉的重要性壓過了一切,排在了最高級。這幾天赫爾曼幹脆就蹲在胡安家的頂上,晝夜不休地守護着勞拉。
就像是巨龍守護着他最愛的寶物。
“哦。”胡安倒也不在意這種事,雖然這多少有點冒犯。要是換了别人的船,大概還是能得到赫爾曼一句緻歉的。
“你為什麼對勞拉這麼感興趣啊?”胡安還是這個赫爾曼和勞拉的赫爾曼有關系,名字相同可能是意外,這樣過度的關注就不能再用意外來解釋了。
類似的話,胡安問了不是第一次了。隻不過,這次的赫爾曼完全沒有回答胡安的意思,連保護市民這個萬能的借口都懶得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