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自我選擇的主動還是因為生活的被動,說話的藝術這門課,亞瑟和王耀都學的不差。一個面對着是扛着長槍短炮的專業記者,一個是對着手機攝像頭都快怼到臉上的網紅路人。
兩人的回答都堪稱無懈可擊,官方又不刻闆,給出了他們想要的新聞和熱度,王耀巧妙地把一部分追問犯罪者的話題轉移到了接受救治的傷者上。亞瑟還現場徒手抓到一個試圖穿過警戒線的網紅,以實際行動警告在場的衆人不要試圖越過底線。
記着們帶着新聞滿意離去,網紅們也奔向更有熱度的地方而去。記者會上負責設備的同僚示意王耀,直播已經關了。聚精會神應付了記者半天的王耀立刻攤了下來,險些就要從椅子滑到了地上。亞瑟則繼續檢查這一塊的警戒線,眼看人群已經散去,亞瑟一隻手按着把手在路邊長椅上慢慢坐下,另一隻手揉着被近距離閃光燈閃的發疼的雙眼。
這樣疲憊的場景沒有被鏡頭記錄下來,留在攝像頭前的是他們冷靜沉穩應對提問的英姿。隻不過,這樣的形象在各自的家人那裡得到了截然不同的評價。
“我哥哥帥吧?”王灣捧着小臉,一臉自豪地向身邊的本田櫻說道。
本田櫻忍不住瞄了一眼一臉面癱的自家親哥哥,又看了一眼電視上意氣揚發的王耀,認真地點了點頭。
“嗯。”
已經拿着推薦信前往醫學院的王嘉龍,身處外地,被突然跳出來的老家突發毒氣襲擊的新聞吓的不輕。趕緊翻出手機,就想着往家裡打。正好看到直播的,看着新聞,王嘉龍把手裡的手機放下了。
老哥還能充當新聞發言人說明家裡沒受影響,看回答的采訪現場情況也還算不錯。想着,王嘉龍打開了醫學院的網站,看看有沒有自己能參與的援助醫療隊伍。
“啧,真是太虛僞了。沒想到他脫離家族就是為了應付這些蠢人。”紅發青年翹着腿,單手支着臉,一臉不屑地看着鏡頭前弟弟的表演,說完扭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大哥,“喂,你一大早叫我來就是為了看這家夥表演的。”
“你最近生意有沒有接觸到這人。”威爾斯自然沒有這麼無聊。他往桌上的虛拟成像設備裡丢出一個文件,手指動了動,一張照片彈了出來。
“你連這種照片都拿得到。”帕特裡克看着躺在冰冷鐵床上臉色死亡般青白的多佛,語氣中帶着感歎和一絲佩服。這可是已經被防化部隊裝在裡三層外三層裹屍袋裡運走的毒源屍體。威爾斯的人連這種級别的照片都能拿到。
果然,本家生意就是比賭/場好啊。
“回答我的問題。”威爾斯看也沒看帕特裡克如餓狼般的綠色眼瞳。
“沒有。”帕特裡克收斂了些眼神,“我做的可是正經的賭/博生意。”
“這個呢?”威爾斯又換了一個畫面。
“這是什麼?熊還有狼?這也太抽象了”。帕特裡克擺了擺手,表示這次不是自己不配合。
“……”威爾斯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額頭,實在是伊萬一行人,行蹤神秘。對方内部又有高人能破壞錄像。隻有和一部分人交易的時候,不同人留下過幾個外号,其中就有棕熊、狼頭和極光……
似乎他們自己内部都沒決定好對外,組織要用什麼樣的名号。不過這次事件之後,就算他們自己不說,其他勢力也會用上一個獨一無二的代号來稱呼他們。
帕特裡克一頭霧水,直到威爾斯放出了極光的圖。
“這夥人啊!”帕特裡克眉毛一挑,他知道威爾斯是在問誰了。
“來過。”帕特裡克表情放松了下來,“他來和我談賺錢的生意。隻不過,他給出的方案雖然不錯,卻不肯給出合适的憑押也不肯讓利,就沒戲了。”本來就是第一次合作,對方找不到擔保人也給不出有價值的憑押,讓他們讓一點利也不肯。即使方案再好,帕特裡克也不會輕易冒險。
“離他們遠一點。”威爾斯的語氣聽起來低沉了一分,“他們都是瘋子和怪物。”
“至于麼?”帕特裡克有些不以為然,當時對方隻要給出一點憑押或者退讓一點,合作就能談下來。抱着賭/場這個會下金蛋的鴨子,背靠老牌□□家族,帕特裡克自信是很難再找到像自己這樣的合作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