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不打戰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我問了鄰居奶奶,她不肯跟我說。”稚氣的聲音在昏暗的半地下室中響起。
“我猜那應該是很美好的吧。”那個人說道。
“等我們還完了債,就會有那樣的世界嗎?”王耀聽到了少年的自己問道。
“不隻是我們還清了債,那樣的世界,還需要更多人的付出。”那人停下來思考了一下,念出了一句家鄉的古話,
“窮則獨善其身,”
記憶良好的王耀幾乎是馬上就記起了下一句,隔着時光,兩張變化不大的臉同時說着,
“達則兼濟天下。”
“姐姐,總有一天,我會解決掉所有債務。然後,我就要去做這樣的人!”
街道上來往匆忙的人,沒有注意到路邊地窗裡,青澀
羅穆路斯看着王耀陷入了回憶的表情,口中還念着自己聽不懂的話,意外地迷信的羅穆路斯忍不住亂猜,‘不會是在給我下詛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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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羅德裡赫并不是一個适合做老師的人,很多時候他隻會直接給出結論,或者做出示範,而不會考慮如何分段解析好讓學生們領會貫通。
走過各個病房,除了那位一大早就病危告急上了生命維持裝置的病人,羅德裡赫在其中兩間病房外停留的時間最久。跟着走到病房旁邊的兩位新任副手還在奇怪,就聽到羅德裡赫讓他們分别對其中一個病人做評估。
這是考試!
大驚的兩人顧不上心裡那點疑惑,當着羅德裡赫的面就開始翻看基爾伯特剛從群發的文件。如果,專注的兩人回過頭,就會發現基爾伯特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樣散漫,此刻正嚴肅着臉,一邊盯着他們的動作,一邊聽着那兩間病房的動靜。
雖然,兩位副手幹出當着考官面開卷的事。但一目十行,快速鎖定重點段落證明了這兩人并不是對情況一無所知。
“我能問個問題嗎?”小警察小心翼翼地舉起手。看到羅德裡赫點了點頭,小警察才問道。“這位病人的病情發展的如何?”
“你可以自己去問問,他的醫生就在那邊。”羅德裡赫指了指離得最近的病房,羅德裡赫都沒敢走遠。
“我也有個問題。”志願者也舉手發言,不等羅德裡赫回應就急着問道,“那位病人的親友還有多久能到這裡?”
“已經到停車場了。軍方的人正在接人過來的路上。”站在背後的基爾伯特開口道,“十分鐘後就會到達。”
很快,兩人就給出了各自的答卷。
“應該馬上安排他的親友進行探望,通知相應的神官和焚化爐的工作人員做好準備。”小警察說道。
主管醫生說就在剛才病人情況突然大好,激素指标異常飙升,在這裡這隻代表着回光返照。唯一幸運的是,他的親友正好剛到,回光返照也好過谵妄,起碼還能好好告别。
“我對我的病人的建議是,可以撤掉大部分儀器,讓他的弟弟和神父進來,還有如果病人有遺囑,我可以去做遺囑證明人。”
比起小警察關注的視角,更專業的志願者目光更多地放在當事人身上,他對病人的親人、信仰還有病情都更加熟悉。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他會建議這個病人應該回到他最熟悉的地方,他的家中,在親人的陪伴下離開。
但是他忘記了安排之後的火化和收殓事宜。
出身不同兩位副手都有各自的信息繭房和習慣。
同屬警察系統的小警察對羅德裡赫過于恭敬,行事過于小心了,而志願者又顧不上除了病人之外的東西,對院區資源情況一無所知。羅德裡赫尚且要費心和軍方周旋,要是讓他上,輕則被敷衍,嚴則瞞報虛報。
羅德裡赫很滿意選擇了這兩位來交接,互相配合,效果應該比自己更好。
“基爾,你的意見呢?”羅德裡赫的話,讓兩位考生齊刷刷地扭頭看過去。
“七十分吧。”基爾伯特盯着兩雙期待的眼神,不客氣地評分。感謝由人類總結的經驗總結形成的“情商”,讓基爾伯特沒有直接把那句“都不如我”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