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可以幫你們做手續。”基爾伯特話鋒一轉,頓時柳暗花明。
“兄弟你怎麼……”即使是史密斯這個隊長,也隻能在一開始弄進來一批無酒精的飲料。因亞瑟而來的“物資不足恐懼症”正在蔓延,現在這個關頭,就是史密斯隊長也無能為力了。
“有本大爺在!再找一個人證明,就能把這些東西登記造冊,檢查放行。”基爾伯特得意地拍了拍胸口。
“哇。兄弟你的級别這麼高的嗎?”士兵大為驚訝,突然又想到。
“他們給了你這麼高的權限?!”
士兵很難想象一個機器人能有這麼高的權限。
“隻要你們的東西合規,就行。”基爾伯特覺得隻要東西沒問題,就應該被放行。基爾伯特在意規則,更在意規則的本意。
至于自己的權限,基爾伯特眨了眨眼睛,赫爾曼的話忽然在腦中響起。
“你要藏好,不可以被人看見。”
“是指揮官和你們的将軍允許的。”機器人不會撒謊,但機器人會隐瞞。
“不然,本大爺來這裡幹什麼。”基爾伯特的表現沒有一絲漏洞。
“那就太好了。”能走明路的東西,何必偷偷的給自己留下隐患。
基爾伯特在會議中表現的強大能力,在士兵中流傳甚廣,又有羅穆路斯做背書,士兵沒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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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一罐冷卻液,基爾伯特沒法像之前那樣,讓整個腦袋都冷靜冷靜。沒太多猶豫,基爾伯特用自己的鐵齒銅牙咬開泵口,猛灌了一口冷卻液。
“哇。”果然是上等貨,基爾伯特隻覺得整個機體瞬間從紅溫降為了冰藍。
“冷靜”下來後,基爾伯特終于有空餘,想想異常是從哪裡開始發生的?發生了多久?
是被撤銷了絕對指令那天?是開始做夢的那天?還是見到那條大金魚那天?
沒人能比基爾伯特更知道不同發生的日期。但好像這些都不是?
好像一顆不一樣的種子在基爾伯特的世界裡生根了很久很久,終于發芽,被人注意到了。
又像是溫熱的熱源,終于在皮膚上造成深處的燙傷。
基爾伯特握緊了手中的冷卻液,意識卻沉浸在自己的意識空間裡。
那條大金魚又出現了,屬于康沃爾的倒計時掉落在腳邊。不遠處,瓦西張着嘴,似乎在和自己說什麼。紅襟鳥拍打着翅膀從耳邊飛過,消失在光芒盡頭。無數紙箱堆疊成看不到盡頭的高山。那個海灘邊神秘的金發女子,終于轉過頭來。
這次,基爾伯特認出來這片海灘也看清了金發女子的臉。
是長矛海灣的勞拉。
基爾伯特被吓清醒了。
清醒過來的基爾伯特隻覺得頭疼,是字面意義上的頭疼。
基爾伯特猛地睜開眼睛,手卻猶豫着摸向了後腦勺,頓了頓,又伸手按住胸口。
基爾伯特覺得自己的心髒也開始不對勁了。
基爾伯特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的了。
是從他不舍得放棄任何一段記憶與夢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