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座的羅德裡赫在說完那句誓言之後，就繼續和對面文字交流。基爾伯特剛放下心來，又精準地感知到車内的溫度正在下降，再一看，車内的暖氣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

基爾伯特感覺不妙，快速測試一輪車輛剩下的功能。

‘所以這個車，除了機械部分，智能部分全罷工了？！’基爾伯特在心中呐喊。

車載系統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基爾伯特現在沒法托管，手又不能離開方向盤，好在前方路況一片平坦通暢，一公裡内來往車道上都沒什麼車，讓基爾伯特能餘力幹些不太合規但人之常情的操作。

基爾伯特單手控制着方向盤，空出另一隻手在面前的操作屏上，來回劃拉瘋狂地尋找智能系統的系統文件在哪。基爾伯特邊手動找邊直接命令車載系統，反複輸出了幾次命令，車載系統都跟冬眠了一樣，動也不動，一句回應也沒有。

基爾伯特隻想讓它閉嘴，沒想摧毀這個系統。隻是兩方的水平差的太多，基爾伯特随手丢出的一點小東西，直接将車載系統的權限和運行全解除了。

不知道基爾伯特在操作屏上碰到了什麼，方向盤的前方，開始隐隐約約投影出後座的畫面，畫面模糊，但偏偏以基爾伯特的眼睛能輕松看清羅德裡赫身前亮起的新平闆。

基爾伯特實在想不出，這種功能是在什麼動機下設計出來的，普通人類駕駛員得是遇到什麼情況，會在半米不到的前方，用這種方式監視後座。得虧羅德裡赫不是那種癫狂的改裝車輛愛好者，不然基爾伯特都懷疑這是從哪輛公交車上拆下來的功能。

不管基爾伯特怎麼操作，眼前後座的投影揮之不去，微小的靜電在基爾伯特的表皮閃跳着，焦頭爛額的基爾伯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怎麼有這麼蠢的智能系統？”基爾伯特放棄摸索，轉而在網絡上尋找，終于在官網上找到了這款車型的廣告和手冊，上面赫然宣傳着豪華内飾、強大的智能系統、舒适平穩的駕駛體驗……

看到這廣告詞，氣的基爾伯特身上的靜電都大了幾分。‘放屁的智能！’基爾伯特難得地直截了當地辱罵另一個智能系統愚蠢。

而那本行駛手冊足足有幾百頁，“謹慎”的車商把能出現的問題都寫了出來，主打一個“我都說了，你找不找得到就不關我事了”。反正這些東西隻是為了避免投訴和糾紛，編出來的。

大多數的人類，用車遇到問題，都是直接聯系客服或者開去修車店。

基爾伯特定定地看着手冊封面上的24小時保證秒接的客服鍊接。

為了防止有人冒名騷擾，車商設置了防機器人驗證程序。而能做到精通全部手冊還能24小時秒接的，大概也隻有AI之類的智能程序。

可笑的是，要是對方是人類，基爾伯特有信心能蒙混過去，但對面也是一個智能系統，基爾伯特知道自己通不過它的驗證。

在路上的基爾伯特被他的一個同類，攔了下來。

基爾伯特現在也顧不上持續飙升的機體溫度了，飛快地在手冊内一行一行地搜索起關鍵詞。

最終，基爾伯特在手冊的後三分之一，找到了調節車内溫度和解除後座投影的操作方法。按照說明，基爾伯特很快恢複了車内暖氣，也關掉了後座投影，還順便設置好了前後座的隔音。

忙完了一切的基爾伯特長出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把雙手都放回方向盤上。一切又恢複了正常。基爾伯特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看着前方，眨了眨眼睛，想了想，伸手把前座的暖氣改成了森冷的空調。

被卸了權的車載系統，龜縮在後台，狠狠地翻了個白眼。羅德裡赫一貫不用智駕功能，之前連開都沒開過它。基爾伯特對駕駛興趣頗多，難得能坐上駕駛位的機會，更是不會用它來代替駕駛。

‘還以為這次能有機會發揮一下呢。’小系統吐着泡泡在後台又氣又無聊。

“抓到你了。”惡魔般聲音突然響起，基爾伯特一指頭戳中泡泡，一把把躲在後台的車載系統給甩了出來。一個卡通小人，随着動作摔在了操作屏上。

“你剛才聽到了。”正冒煙的基爾伯特，‘兇狠’地說道。

“是的。我聽到了。”小系統沒找其他借口，頂着基爾伯特的怒火直接了當地承認了。

“你聽到了！”基爾伯特理解不了對方的邏輯，“你明明可以回應，卻選擇無視了車上人員的安危。”

“……”小系統的程序宕機了一秒，吐出一個泡泡，它的智能水平确實有限，好一會才理清基爾伯特的邏輯。“但是，是你解除了我全部的權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