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還燦爛像朝日花的林謠,笑容突然僵在臉上,咬着嘴唇沉吟半響,“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嗎?”
書辭猛然想起她兩人不和。
真是加班昏頭了。
“沒,沒事,我想起來……”她說着起身。
被林謠一把拉住,“我帶你去見他。”仿佛經過激烈鬥争。
“真的?其實不用的。”書辭難以置信。
林謠又裝出那副溫柔笑容,“沒事。”
“與其讓你躲着我去……”她細着眼盤算,止住後半句。
本想着借林謠名義,削弱對方防備,再出其不意。
“這房子!”
書辭擡頭望着面前這占地不知道多少的市區别墅。
要不是這活,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她住的這座城市還能修這種規模的别墅。
大戶人家。
林謠臉上沒有一絲笑,甚至多些敵意和厭惡。
“少爺在泳池。”
侍從排了一隊,挨個鞠躬。
她轉身對書辭詢問,“大門離着那邊有些遠,我們坐車過去?”
書辭,大腦緩沖中,一時反應不過來,隻順應答應,踏上好似觀光車的車輛。
“庸俗。”
妙玄在藍牙耳機裡不悅的喊了聲,把她宕機的魂也拉了回來。
“小姐,到了。”
侍從向林謠示意,她點頭,朝書辭勾起笑。
“走吧。”
“嗯。”
看來人,守在門外的侍從迅速跑進内場通知。
她也跟着林謠朝裡走。
“真是太陽打西邊……”
男子從裡屋走出,語調還是那般輕佻。
書辭露着笑,緩緩從林謠身後走出,對上那雙無趣的雙眼。
他停住話,黑暗中若捕食者死死盯住自己的眼瞳瞬間湧現腦海。
她小聲附耳道:“林謠退後。”
條件反射的轉身,并未看清書辭殘影。
人便已将掌印摁在對方三花上,還不忘柔和地偏頭一笑。
“來人。”男子驚恐喊道。
一股光牆将她震開。
發挽木簪的老頭從她身後魚貫而出。
接着幾道光刃精準朝她身前林謠劈來。
雖然知道林謠中訣,對方會遭規則反噬,對戰局更為有利。
但身體下意識便移動到林謠身前,結印罩住她。
林謠還未搞清楚情況,隻看着一道黑影站在面前,擋住了什麼。
“姐妹,對方人太多,上止息符。”妙玄在耳機後指揮。
“四時五行,應變無停,于此止息……”
折得整整齊齊的黃符随指令若有意識般飛出,直破對方陣法。
“縛!”
所有術法即刻消失。
她喘着粗氣,兩步上前取回男子身上靈力。
又轉身扣在一襲藍袍的手下頭上。
“咋沒反應。”
“耳機那邊陷入沉默。”
她再次嘗試将掌印扣上。
還是沒反應。
“嗯?”
妙玄依舊沒有回應。
“書辭小心。”
劍訣從書辭身後揮來,未及反應,林謠便把她緊緊護在身下。
一瞬的心髒停拍,在林謠手腕間護身符破碎後,得以喘息。
沒想到那日綁在她手上的符紙竟救了自己一命。
林謠也有些恍惚,斷裂的紅繩從手上滑落。
但對方并沒有給兩人機會。
“官将!”書辭反應敏捷,擋住對方一擊。
“乳臭未幹的毛孩子,也能與我等打平。”他捋了把青髯,朝天大笑,“今日我們便把你分了,以增修為。”
“雷印!”
書辭依然站在林謠面前,眼看着對方援手越來越對,打得不可開交。
妙玄滿口的上班怨氣,從天而降,甩出一把那日小孩兒沒用上的止息符。
“沒完了!”
眼前展開若經卷般的不可識文字。
“罪!貪戀錢财,害人性命,修煉邪術,阻法者辦案,着廢修為,褪靈根,永世不入人仙之境。”
“執!”
文字成為咒術,不斷吸取那些手下的靈力。
團成球落入妙玄手裡,在空中碎裂成煙火,星點降落被微風吹散。
她擡手,衆人便不知去向,隻剩她與林謠兩人。
書辭拍拍衣裙,伸手将林謠拉起,關切問:“有沒有受傷。”
林謠仿佛想着什麼,恍悟似的搖搖頭,又馬上揣進衣兜,摸了張紙巾,輕輕蓋在她手肘流血處。
“謝謝。”
緊張解除,痛覺也順着神經末梢蹿上。
妙玄拉過書辭,揮手複原。
“你剛那是啥?帥!”
“人間敕令,我剛去找上司要的。”
林謠吃味地看着兩人,剛剛發生的一切宛如夢境。
妙玄似乎看出她滿心彷徨,退身隐去,“處理下你朋友的記憶。”
“啊?”林謠看向她。
書辭隻是笑笑,人便悄然睡去,小心将她安置,擡眼看着幾個正轉動的攝像頭,“隻能一起處理了。”
她翻出包裡的《指南》,以己為陣眼,“起陣。”
所有東西像按下倒退鍵,除了時間全部複位。
“行了,我們也走吧。”
拉過林謠的手。
“我就知道會這樣。”
林謠再次落入房間,她也在窗外落地,似乎對這種扒水管子,爬外牆的事已經相當熟悉了。
“走啦,拜拜。”
書辭朝床上正睡得安穩的人,揮揮手。
回了家,不知消耗過多還是怎麼了,她餓得頭暈眼花,找了圈,到處沒個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