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副業,沒有工作,下班閑逛也能讓她接到黑活,難道她就是天選打工人。
“她也不懷疑我萬一進不來呢?”書辭自嘲笑笑,直接移動到目标位置。
房間是鎖上的,屋裡除了晃眼的白熾燈和在光線下熠熠生輝的婚紗,沒有她物。
還沒等她考慮當下情況,門把手已經咔咔響了兩聲,像是打不開門,又用上了鑰匙。
絲毫不顧屋内人的情況。
書辭顧不了太多,揮手将婚紗穿上,拉起頭紗将臉遮住,若無其事地坐在化妝鏡的闆凳上。
門邊穿着規整的保镖在确認情況後,小心關上房門,隔門催促:“小姐,該去婚禮儀式了。”
書辭看向窗外,黑色夜幕籠罩下,沒有星星,陰郁着像新娘子的本來的情緒。
就這麼急着把人嫁了,生怕跑了似的。
她一口氣憋在胸口,因着不合身的衣裙,也可能受了氛圍的感染。
緩步打開房門,模仿不出對方聲線的情況下,隻得沉默地點點頭。
衆人簇擁着,将她塞進車内,車門上鎖,前後都是延綿不絕的車隊,她不像奔赴幸福,反倒和重刑囚犯沒了區别。
在這樣的重重看管下,也不知那姑娘是如何逃出來的。
酒店離她家有段距離,正當她犯困地左偏右倒是,車門猛然拉開。
兩邊人拽着她再次關進房間。
好在這房間多了些食物,尚且能給她充饑。
糕點面相好看,但不适口,味道也太甜了些,嚼了幾塊便膩得放下了手。
她想着,其實自己不必等林謠回來,她現在便能離開,之後再發個信息,還能避免其他沖突。
這麼想着就開始掐訣。
門兀得打開。
白色西裝裝扮的男子踏了進來。
她有些後悔自己剛剛沒鎖上門,這會兒走不了了。
頭紗厚了些,讓她看不真切,她想掀開,擡起手,擔心暴露又放了下來。
男子卻上前,一把将頭紗掀開。
震驚在兩人之間蔓延,很快,書辭便認出了人。
對方是林謠的弟弟。
男子卻不在意,輕笑着随意在桌邊坐下,說了句:“天真。”
“還真以為我很想娶她?不過是個被家族抛棄的垃圾,成了我鞏固家族的工具。”
“垃圾也好,工具也罷,你都達不成目的了。”
書辭也在桌邊坐下,灌了口茶。
男子笑聲更甚,“上婚禮可不需要她,頂着家族的身份,誰都可以。”
“這樣啊,那你找其他人吧,老娘不幹了。”書辭扯下頭紗,往桌上一撂,擺明不伺候。
“你跑不掉,何況,别以為她不嫁就能阻止企業合并,她一個女的,聯姻不過是給她這孤女的親戚找個取得她家産的适當借口罷了。”
書辭捋開思路,也就是說這姑娘被親屬架空,通過把她嫁出去徹底分離對财産的繼承權。
為了保全家族财産而不分予出嫁女兒的行為實在讓她無法接受,但事實擺在面前。
裹挾成長的情況,又有什麼辦法破局呢。
她洩了氣,剛還鬥志昂揚的樣子也耷拉下來。
“儀式快開始了,建議你好好配合,不然兩家有的是辦法折磨你和她。”他吐了口糕點,往外走。
相繼地下屬也進了屋。
如他所說,衆人見了她的面容卻沒太大反應,隻機械地再次将頭紗給她帶上,像是不容更改的程序,糾正錯誤。
“書辭,李書辭。”
恍惚中,一聲呼喚破開陰霾,鼓動她耳膜。
林謠不動聲色地走到她身邊,“我帶你離開。”
她看向面前連綿不絕的侍從,和自己身上厚重的枷鎖,有些茫然。
“沒事的。”林謠看穿她的心思,輕輕搭上她的肩背,安撫了幾下。
“走吧!”她伸手扯掉那遮蓋前路的白霧,燦若暖陽的笑臉沖撞着擠進瞳孔,随之而來的笑聲也若風鈴般脆響。
回身,鎖門,開窗,她就這麼絲滑地跳了下去。
随即伸出雙手。
“來,跟我私奔!”她喊得大聲,生怕别人沒聽見。
門口聲音已從溫柔的拉把手,變為踹門的轟鳴。
她撫着窗框,毫不猶豫往下跳去。
林謠晃了眼,迅速回神将她穩穩接住。
“通知把大門關上。”身後響起保镖的傳呼聲。
坐上副駕駛,林謠一腳油門,直接沖了出去。
别墅離着門口很遠,書辭擔心地望向她,林謠倒哼起了小調。
到時,門早已關上。
早已守候兩邊的侍從,恭敬地朝林謠鞠躬,請求她歸還小姐。
書辭惶恐地看着林謠。
林謠也摸摸書辭有些淩亂的頭發,摁響喇叭,門緩緩開了。
侍從眼看不受控,趕忙去關,卻是怎麼也關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