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謠知道書辭意欲。
閉上眼,這是她經曆幾番卻沒有的記憶。
額間溫熱,光點在指尖暈開,書辭兀得自嘲笑笑。
“對不起,我反悔了。”她收回手,“我要你未來不論在哪,與誰在一起都會想起我。”她欺身而上,在林謠唇上狠狠落下一吻。
粗重的呼吸在書辭臉上滑過,她抿唇轉身離開。
“李書辭。”林謠叫住即将離開的她,“也許你說的有些道理。”
書辭望着她仍猶豫不決。
本想逼林謠認清自己,卻将這段感情推上絕境。
“你赢了。”
林謠放棄似的松開緊握的手,三步并作兩步,抱住書辭。
“我情願受她人因果支配,無恥地請你留在我身邊”她聲音很輕,耳語清晰鼓動耳膜,如心潮洶湧。
“對不起,書辭,我喜歡你。”
書辭愣了愣,緊緊回抱。
“唔!”
溫熱的觸感從頸後滑到唇角,她隻覺心髒猛烈跳動像是要從胸腔蹦出,讓她有些喘不上氣。
她幾欲推開林謠,卻被人箍得更緊了些。
直至腦子迷糊,才放開。
她大口呼吸,像條脫水的魚,拼命找回生命之源,生理性淚水從濡濕眼角滑落。
“要……要命……”書辭有一句沒一句地抱怨,微紅的眼角映入林謠眼中。
林謠唇角微微揚起,再次親了口眼睫。
“你你你怎麼這麼熟練。”書辭任她牽着往門口走,嘴裡還不住控訴。
門一打開,濃濃的藥味撲面而來,林謠下意識想離開,在碰到身後書辭後還是走了進去。
靈生那地兒的藥,效果定是沒話說的,味道可真是千百年如一日的難吃。
那長生谷中醫仙還真非‘常仙’,口味都整齊劃一的奇怪。
“您的藥熬好了。”吳嫂把藥倒進碗中。
霧氣氤氲着,氣味瞬間占據鼻腔,書辭也下意識退後幾步,遠遠鼓勵:“加油。”她算着給她藥的時間,該是還有一天的藥量。
林謠眼神堅定地盯着眼前黑色湯水,端起來一飲而盡。
苦與臭混合,在味覺打架後以林謠龇牙咧嘴結束。
“晚飯,在鍋中,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吳嫂的目光從書辭身上輪轉到面前的雇主。
林謠點頭。
哒哒哒。
書辭到房間溜達一圈,小跑到她面前:“吃糖。”她撕開包裝,拿起糖果塞進林謠嘴中。
“書辭。”
“嗯?”
“你手上洗手液的味道。”她拉過書辭,輕輕按住她後腦勺,親近的柔軟在片刻後分開。
她隻覺臉頰發燙,撫過的嘴唇也留下灼熱的痕迹。
口中殘存她未盡的藥苦和剛入口的甘甜。
“吃飯吧。”林謠露出得逞的笑。
“你休想。”
書辭撲上去,抱住林謠脖頸,再次加深吻。
“不吃了。”
林謠一手把書辭攔腰抱起,火急火燎上樓,輕柔放在卧室床上。
邊走邊扔的衣物,甩了一路。
書辭隻感覺自己深深陷入柔軟的床裡,和林謠緊貼的肌膚傳來不知是她還是林謠的聒噪悸動。
大口喘氣逐漸變成向林謠索取空氣。
夕陽徹底下落後,她也進入沉沉睡眠。
不知幾時,她醒過神。
流水潺潺的溪邊妙玄正喝着佳釀,她走進喚了聲,“妙玄。”
未有回應。
“妙玄,妙玄!”書辭拍拍肩膀也不見她看向自己。
妙玄隻是眼神空洞地望向林深處,好酒下肚。
書辭慌了神,在心中喊道:“妙玄!”仍未有變。
是那日與她相對無言,生了悶氣?
還是她不願自己與清音殘魂确認關系。
她坐在亭欄上,久久不明。
“來了?”一聲寒暄打斷書辭思考。
妙玄微笑着,看不出情緒波動。
“我封了五感,沒發現你。”她把手中酒飲盡。
封五感。
書辭頓覺害羞。
她與妙玄一體兩魂,她為主魂,擁有這具身體所有記憶、知覺、觸覺……也就是說……她和林謠剛剛的事全然知道了。
“你你聽到多少?”
“吾最初也就封了觸覺和視覺,但……”她為難道:“吾也不知凡間房事這般久,聽了……聽了那清音殘魂說……說……”
書辭瞳孔地震,頓感對方馬上要道出些污穢之詞,趕忙打斷:“好了,我都知曉了,不用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