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好癢,忍不住……
床上的人手指一蜷,立刻引起了賀乘逍的注意力,他模糊不清地喊道:“寶寶?”
白逸的側臉依舊安穩,似乎仍陷入無法醒來的沉睡。
賀乘逍卻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情般,捧着他的一隻手,視線炙熱,讓人無法忽視。
咋……咋了,我就裝個睡!
床周一塌,賀乘逍上半身趴在床邊,目光灼灼地落在他臉上,忽然刻意放啞了嗓子,用他喜歡的那種含着一點點情欲的聲音低語:“寶寶,我昨天給你換衣服了哦。寶寶的身上好香,把衣服都全部弄髒了……不過沒關系,我都藏起來了……”
白逸猛地睜開眼,滿臉通紅地嗔他:“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賀乘逍親了親他的額頭:“你又背着我見秦晟。”
他醒了,還換了水,還吃了東西,還沒人通知賀乘逍,必然有秦晟插手,白逸确實沒法否認,深吸一口氣,察覺到臉上那股燙意降下去了,這才動了動手指:“松一點,抓疼了。”
賀乘逍從床頭拿了張濕巾,仔仔細細給他擦拭幹淨,這才幫他放回被子裡:“晚飯吃了嗎?”
白逸猶豫了一下:“嗯。”
“因為我沒有陪床嗎?”
“……什麼?”白逸有些跟不上他的腦回路。賀乘逍眉心聚起一絲煩躁,但還是耐心地解釋道:“寶寶醒了不告訴我,是因為我沒有陪在你身邊麼?”
“不是。”白逸懶側着頭,“頭疼,手也疼,想休息。”
“肚子還疼麼?”
“也疼。”
“我幫你揉揉?”
寬厚的掌心隔着被子捂上他的小腹,絲絲縷縷的暖意傳來,白逸半阖着眼道:“我讓方時處理,你不用太擔心我,我自己有分寸。”
賀乘逍規律地按摩着他的小腹:“被下藥也是有分寸嗎?”
那個是意外,而且罪魁禍首……估計就是錢靳,賀乘逍去調查怎麼可能見到人。
他不是傻子,大概也猜出幾分對方的心思,但不妨礙他覺得作嘔。
“你别插手了,昨天……昨天打架是個意外,我自己有辦法處理,你貿然摻和進來,我怕保不住你。”
賀乘逍眼神一黯:“行。那你喝那麼多酒是為什……”
“賀……賀總!我可算找到您了,您——”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撞開,一道身影氣喘籲籲地沖進來,屋内兩人齊刷刷望向門口,正瞧見個青年背光扶着門框喘粗氣,“張老那邊組了個局,安然姐聯系不上您,我正好在這附近,趕來碰個運氣!”
“這個點?組局?”
甯惟新的身後,方時探出腦袋點了個頭:“白總,東西我拿到了。”
賀乘逍掏出自己的手機,他怕吵到白逸,進來時開了靜音,這才失聯了一小會,看見屏幕上的未接來電和短信,蹙着眉打回去:“能不能推?就說小白受傷了,我得陪床照顧。”
安然的聲音很急切:“老大,張老那邊是臨時組的局,錯過這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約上,您和白先生商量一下?主要是錢氏那邊給我們施壓,今天下午幾個項目都輕微受阻,您看……”
白逸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去。”
“不行,你……”
“方時在這裡,他跟我的時間比你久,放心吧。”
賀乘逍的臉色有一瞬間變得很難看,像是苦苦壓制的什麼東西迫不及待想要破土而出。
白逸不明所以,用手指推他,催促道:“快點,别遲到了,機會難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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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乘逍帶着甯惟新離開後,方時把平闆給了白逸。
“手機送去檢查了,您的平闆在這裡。”
他在路上幫忙充了一會電,因而電量還算充裕,白逸按開了床頭燈,手遮住雙眼适應了一會光線:“錢氏那邊怎麼說?”
“聯系了錢老爺子,但老爺子的意思是向您道個歉,把這事壓掉。”
“可以,補償呢?”
“城西。”
“呵。”白逸冷笑,“這麼大手筆,還有什麼附加條件?”
“希望您能避免和錢二公子接觸。”
“怪我?”
方時無奈:“那他總不能怪自己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