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這是拿錄音威脅自己呢。
這倒不好辦了。
賀乘逍完全不接招:“我相信我先生,實在不行,調監控吧。”
孫钊望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不喊疼了,反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是吧,你相信他……哈哈……”
賀乘逍蹙眉:“孫總,大家都是體面人,你沒必要——”
“白總記得他們吧。”
白逸渾身汗毛倒豎。
孫钊好似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反正這幾天他在錢氏手裡像條狗一樣使來使去,因為把柄揉在一起的合作關系本就扭曲,惡毒地道:“能進你房間,知道你被下了藥,你要不要猜一猜——”
賀乘逍一拳砸向他的面門:“閉嘴!你再污蔑一句,我就報警了!”
“報警?”孫钊鼻血歪歪斜斜地往下淌,“警察受理了麼?找不到人吧!賀總啊賀總,你猜猜為什麼發生這種事,白逸還要接錢氏的投資呢?不過可巧了,我手裡倒是有一點好東西……”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沒一句有道理的,但湊在一起又那麼有點東西。
他不怕得罪錢靳,也不怕得罪自己,真是瘋了。
“孫總還是照顧好自己吧。”賀乘逍笃定了他在信口開河,“地上涼,腦子要是沒清醒,我們就不攔着您多躺一會了。”
“你TM的——”
白逸歎息一聲,露出個憐憫的眼神:“這事鬧大了,不會連累尊夫人跑一趟吧?”
孫钊一僵。
白逸再接再厲:“孫總這個點還在談生意,想來是十分珍惜現在的事業,夫人應當會很欣慰吧。”
“行……算你狠。”
“要是孫總沒别的事,我們可就不奉陪了。”
經這一出,在座幾人各存心思,剩餘的宴席吃的頗為局促,甯惟新用冰袋敷着臉,蘭迪的目光時不時落過去,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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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賀乘逍有些反常,具體表現在白逸已經躺在床上了,他還開着小燈坐在書桌前。
“你不休息麼?”
隔着金絲鏡的反光,白逸一時拿不準他眼底的情緒,賀乘逍活動了一下手腕:“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我去書房。”
不對,太不對了。
白逸半撐起身子,被子從肩頭滑落腰間,小臉神情困頓:“我肩膀不舒服,你有空幫我捏一捏麼?”
“行。”賀乘逍合上電腦,繞道床邊。男人的手掌寬厚有力,肩頸僵硬的肌肉緩緩放松下來,白逸口中溢出一絲喟歎。
“這個項目,是你托張老牽線給我的麼?”
白逸阖着眼,手指盲畫了個圈,在調出的合同間精準指中自己要求加上的一條:“他哥手裡有項目,預計三年内能開,我想促成你們合作,也是希望你能提前簽下這條線上的剩餘價值,穩賺不賠的。”
“你們經常有聯系?很了解他們?”賀乘逍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好像這隻是一句普通的疑問。
“我本來想搶一條過來的,但是你們的項目正好對症下藥,不用白不用。”
“原來如此。”
“還有一件事……你做什麼?”
賀乘逍順勢将他壓在床頭,眉間隐有戾氣一閃即逝:“寶寶,我還是有點在意孫钊說的話,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白逸反問:“不是說相信我?”
賀乘逍語氣低落:“酒會的規矩我懂,但我就是擔心你,你那天喝得那麼醉,還中了藥,要不是……要不是你酒量好,我真的很後怕……”
他話說到一半,自己愣住了:“那個濃度的藥物……你也能保持清醒麼?”
糟糕!
擱這等着呢!
白逸緊急給他看手上的疤,語氣染上不悅:“那天什麼情況你也看到了,你現在是想說什麼?”
賀乘逍想的卻是另一件事,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所以當年我們倆……那個時候……你是已經對我有點好感了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