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稿呢?也都沒有嗎?”
“……他說他曾經在一場公益性質的比賽中提到過類似的構思,但是可能比較稚嫩,這麼多年,要找到的概率也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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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襲醜聞是半上午放出的,為了避免自己人胡亂猜忌,乘方大部分員工被要求暫留,向下三層都彌漫着緊張的氣氛。
無他,乘方靠技術發家,要是這方面坐實了,以後恐怕就不好立足了。
“他不會真抄了吧?這下可真是把大家連累慘了。”
“珊珊,你跟他一個學校,有沒有聽說過什麼小道消息哇?A大抓學術不端不是很嚴嗎?怎麼他這種人也能——”
結束了詢問,甯惟新整個團隊的人都聚在同一間空會議室内,白逸經過時腳步微頓,幾道明晃晃的指桑罵槐聲費力的鑽出門縫。
“我真是甯願不拿獎,也不想和這種抄襲的晦氣事沾在一起。”
“分組的時候覺得很有應用前景,沒想到是抄來的。”
“你說他不承認有什麼用?方向是他定的,嘴硬下去連累大家一中午耗在這裡嗎?”
甯惟新臉色越來越蒼白,聽了幾句,忍不住辯駁:“我沒有抄襲,我根本沒看過那篇論文,我自然不可能認罪!”
一個青年推了推黑框眼鏡:“人家五年前就發了,難不成我們真要陪你溯源五年的記錄?你自己也是搞技術出身,這有多難,不用我說吧。”
在他的身邊,另一個格子衫男生跟着陰陽怪氣:“先前你删我們組框架的時候,看在賀總的面子上,我們沒人跟你計較,但是現在可不是你打個電話求求情就能過去的咯。你該不會捅了這麼大的簍子,還要賀總給你兜底吧。”
“你!”
“我真是要對A大祛魅了。珊珊,我看你平日也毛手毛腳的,這不會就是你們A大的風氣吧?”
呂珊珊攥着衣角縮在角落,大家都在氣頭上,她也不敢做這個出頭鳥。
從呂珊珊這裡得不到滿意的反饋,格子衫接着輸出:“我當年來乘方當實習生的時候,謹言慎行苟了三個月,那是生怕一個做錯就被辭了。也不知道某人,接二連三地出差錯,居然一點事沒有。所以啊,到社會裡,還得後台硬。”
一個年紀稍長的員工也是滿臉輕蔑:“我放棄高薪來乘方,圖就圖一個年輕人上進的氛圍,這才幾年啊,真是被關系戶帶壞了……啧……”
甯惟新的手微微發抖,頭難堪地垂下。
呂珊珊深吸一口氣:“彭哥,調查結果還沒出來呢,咱們現在就下定論還太早了吧……”她的聲音在注視下逐漸減小,最後幾個字幾乎淹沒在口中。
格子衫挑眉:“哦,一丘之貉。”
“我不是!”
“那你跳出來叫什麼呢?你知道他就清白了?”
“對……對不起。”
“說到這個,我老看你們鬼鬼祟祟地躲在茶水間,也不知道聊什麼。之前潑咖啡是他教你的吧?我就說你一個實習生怎麼會知道蘭迪先生的喜好——”格子衫眼珠一轉,用挑剔地目光掃遍她全身,“怎麼,想走捷徑?”
蘭迪的喜好……是甯惟新告訴呂珊珊的?
白逸搭在門把上的手停住了,豎起耳朵繼續聽他們發洩。
“小小年紀,聽哥一句勸,A大出來的前途大好,沒必要學某些人走歪門邪道。”
“技術部幹不下去,就給人調去當私人助理,也不知道賀總怎麼想的。”
“怎麼想?”格子衫嗤笑,“我覺得吧,咱們賀總應該看不上個窮學生吧?”
“那可不好說,這人發達了,指不定就喜歡追憶往昔,搞個什麼‘救風塵’玩玩呢。”
“這話可不能亂說,畢竟大家都知道,乘方那是靠着環亞發家的。”彭哥朝大夥遞了個心知肚明的眼神,于是衆人看向甯惟新的眼神愈發不善。
甯惟新連忙道:“我沒有!”
“你說你沒有?證據呢?”
“我和賀總清清白白,要什麼證據?”
“你也知道證明‘沒做某事’難啊,那你做之前知道僥幸,現在不知道擔責任了?”
“慫包。”
“前段時間新河也給我抛了橄榄枝,我看在陪着賀總起家的份上,回絕好幾次。”彭哥連連搖頭,“現在看來,這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乘方咯!”
“他賀乘逍也不過以色侍人上位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們倆還真是——”
“你們說我可以,不要說賀總。”甯惟新聲如蚊蚋,格子衫一時沒聽清:“蚊子叫什麼呢?大聲點,這個時候知道慫了?”
“我說,你們可以說我,但不要說賀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