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張紹棠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問了一下。

“我說，你是誰？”程冕重複了一遍。

張紹棠就這麼看着他，眼中滿是不相信。

“我是張紹棠啊。”他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道。

“張紹棠？”程冕在念了一遍，“在我昏迷的這幾天都是你在照顧我嗎？謝謝你啊，張紹棠。”

客氣，保持距離。

張紹棠怔住了，許久才緩過來，“不用謝。”

程冕坐起身子，“不好意思，我什麼時候能下床啊......”

“宋石？他醒了。”張紹棠點頭，對着門外喊了一句。

“來嘞！”宋石回了聲，急急忙忙走進來。

“有記憶嗎？比如說記得他嗎？”宋石開門見山的問。

“不記得了，抱歉啊。”程冕尴尬的笑了笑。

宋石笑道：“正常，如果記得那隻是小部分。你現在已經醒了，把水挂完就行。”

宋石走後，張紹棠依舊留在原地。

“怎麼了嗎？記不起你來，真的很抱歉。你是我很重要的人嗎？”程冕疑惑的看着他，小聲問道。

“我是你男朋友。”

張紹棠冷冷道。

将錯就錯吧。

程冕瞪大了眼鏡，有些不可思議，“真的假的？”

他低下頭，想了想。

“好像，真的是。”他輕笑，“想起來啦，男朋友。”

想起來的，是男朋友。

不是張紹棠。

本就是謊言。

你卻當了真。

“張紹棠，我以前是怎麼叫你的？”

“海棠。”

“好啊，海棠。”程冕笑了笑，“以後就這麼叫你。”

——張紹棠？以後就叫你海棠吧。

——很好聽 ，不是嗎？

熟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