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到此結束。

程冕回顧着這面牆的内容。

天使和鬼魂。

不就是後來的天使與死神嗎？

系統沒有辦法抹殺他，因為死神和天使沒有繼續戰鬥了。

程冕回歸之前，不在時空之門。

程冕回歸之後，不在鬼界。

兩邊不發生戰争，系統也就沒有辦法獲得利益。

鹬蚌相争，漁翁得利。

鹬蚌就是天使和鬼魂，漁翁就是系統。

系統沒有了利益，就同等于沒有了能力。

沒有能力，就沒有辦法直接抹殺自己。

這就是故事的全部真相。

系統等着的，是戰争開始。

程冕松了一口氣，還好他和海棠在一起了。

他就是現在的天使。

而自己就是死神。

他們兩個在一起了，就相當于和平。

系統就沒有辦法賺取利益了。

【玩家冕，副本探索度達到95％，開啟困難模式。】

程冕：“。”

如果是這樣……

那他還不如晚點知道……

【聲：找到線索了？這麼快。】

【棠：沒關系，有我在。】

【棠：困難模式也沒關系。】

【聲：恭喜。】

【冕：先别恭喜我了，我們要在五分鐘内回去。】

【棠：……】

【聲：……】

别這麼現實。

【我天呢，就九十五了？！剛剛面包想了什麼？！】

程冕打開彈幕看了一眼，正好就看到了這個。

“說出來會死，我認真的。”

怕她不信，程冕還補充了一句：“真的會死。”

【好叭。】

【會被系統抹殺嘛……補藥啊私人系統離我們面包遠一點。】

【樓上說的對……我點了。】

【同上——】

【喬陽七：冕哥？你還在嗎？葉離姐說有事找你你沒回。】

程冕一愣，退出去看了一眼。

葉離還真給他發了信息。

【離：……】

【離：回來了嗎？】

程冕皺眉。

她的意思是，她遇到危險了。

她沒有叫喬陽七，也沒有叫其他人。

前者是怕雙雙陣亡，後者是怕消息洩露。

她來找了自己。

操了。

【冕：葉離出事了。】

【冥：現在去。】

【墨：1。】

【棠：我們會很快趕過去。】

【聲：路上了。】

程冕剛回到列車上，就急急忙忙的往十四号車廂趕。

太危險了……

如果喬陽七沒有告訴他，就真的完了。

還好還來得及。

程冕跑過去，沒見到葉離的身影。

他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冕：黑夜。】

【Fish：好。】

餘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聽了他的指揮。

果不其然，他在天黑的情況下，看到了葉離。

其他人不一定行，因為他不僅是内鬼，還有另一張票。

葉離渾身是血，跪在地上。

程冕瞳孔一縮，幾步上前看她哪裡受了傷。

“程哥哥。”

葉離對着他，輕輕一笑。

“我還活着呢……别緊張啊。”

程冕皺了皺眉，“别說這些不吉利的。”

“程哥哥，你什麼時候也這麼迷信了？”

“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程冕看着她，“還好嗎？”

“嗯。”

葉離沒什麼力氣了，也不打算多說什麼話。

“小心黑暗。”

她說了些什麼，程冕卻聽不見。

“什麼？”

“被屏蔽了嗎……那沒辦法了。”

“程哥哥，我們出不去了。”

“什麼意思？”

“我們被困在時空之門了，我們出不去了。”

程冕雖然早就猜到了她的意思，卻依舊想當作不清楚。

“你明白的。”

“凡事不能說太死。”

“倘若這件事非凡，那就可以了。”

她苦澀一笑，“我們真的，永遠被困在這裡了。”

程冕看着她身上的血，閉上了眼睛。

他不想看見了。

“我會帶你出去，我會帶所有人出去。”

冥王和程墨對視一眼，愣在原地。

程冕半蹲着在葉離面前，女孩的身上滿是鮮血，笑容苦澀，臉色蒼白。

“哥哥，沒用的。”

“我們早就試過了。”

如果成功了，他們也不至于現在還在這裡。

“我們受到的懲罰是，被抹殺，被追殺。”

“死去的聲哥就是最好的證明。”

“哥哥，我們放棄吧。”

“現在這樣……也已經很不錯了，不是嗎？”

“不錯你/媽！”陳聲趕來，罕見的爆了粗口，“老子就算再死一萬遍，我都要和你們一起出去！”

程冕也發了脾氣，“你這到底在想什麼？”

“你見過有任何一個人出去嗎？”

“出去隻是我們自己想象出來的啊。”

程冕反駁道：“不。”

“我們已經在研究出去的辦法了，隻要相信，就會存在。”

他不願去看滿身傷痕的葉離，不願相信被困住的事實。

“哥，聽我的。”

“我們不去研究了，安安心心過完副本。”

“你能安心嗎？”

冥王問道，“你安心過嗎？你去問一下其他任何人，誰不是提心吊膽的過着副本？”

“都是。”葉離回道，“但比被追殺，被直接抹殺好啊。”

“如果滿足我的話，我甚至可以在這裡過一輩子。”

“系統對我們很好了。”

“至少……它還讓我們回到現實裡面去。”

“你确定那是現實嗎？”程冕輕聲一笑，“還是說另一個幻想，另一個陷阱。”

“我們無法證明，陷入了一個循環内。”

“永遠望不到頭。”

“那為什麼不去成為那個頭呢？”程冕說完，睜開了眼睛。

張紹棠來了。

“成為自己循環的終點，像在《循環之島》裡面那樣破局。”

“這不也是極具意義的嗎？”

“葉離，我不會允許你放棄的。”

“我們也不會放棄你。”

更不會放棄尋找生路！

【天啊好帥。】

【離好可憐ww】

【有沒有離直播間的給我解釋一下離看到了什麼，遭遇了什麼。】

【我是。葉離被陰影攻擊以後，在直播間内消失了一會兒，然後再回來就成現在這樣了。】

【wtf？！更好奇發生什麼了。】

【更好奇發生什麼了……】

【更好奇發生什麼了。】

【更好奇發生什麼了。】

【……】

【葉離從來都不是悲觀主義者，她會這樣完全是因為那根救命稻草被壓斷。】

【你是千臨，你絕對是千臨。】

【我是。】

千臨了解葉離，但這一次，她也猜不透葉離了。

“我看到了真實。”她說。

這句話，和陳聲曾經說過的一樣。

“每個人看到真實以後的反應都不同。”

她輕聲說，“我想放棄了。”

“冕哥，對不起。”

程冕看着她。

“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我信你能調整好自己。”

這次，葉離沒有急着否定。

【千臨：離。】

【千臨：真實是殘酷無比的，你隻需要活在幻想裡。】

【千臨：那些現實，我來替你承擔。】

葉離看到這條信息，再也忍不住了。

淚水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滴落。

“哥。”

“謝謝你們。”

謝謝你們陪着我一路。

讓我的生命有了光彩。

她原來是自己一個人，但是現在不同了。

現在的她，還有程冕，還有她的其他隊友，朋友。

時空之門讓她憎恨，也讓她感謝。

恨它将他們困于此地，謝它讓他們相遇。

或許，相遇這件事情，就是時空之門的魅力所在吧。

她想。

“現在哭出來了，好受些了麼？”程冕任由着她哭，問道。

“以後呢，我們都在。”

“一直在。”

她的手機掉出來，上面顯示着千臨發的信息。

【千臨你不要太會啦！！！】

【再這樣我要哭了。】

【可以磕臨離嗎，感覺很香。】

【可以。我單方面同意了。】

【我是千臨。】

【天啊啊啊啊啊蒸煮下凡！！！臨離香！】

【一直在！！忽然get到程冕這句話的含金量啊啊啊啊。】

【我的天，這場直播簡直是豪宴。】

【是的沒錯，我磕的任何cp都很甜，除了河雨。】

【不許說了，河雨一輩子意難平。】

【有人記得徐昇辛瑾嗎，我的意難平。】

【啊啊啊你也磕他們。】

【自從認識了程冕以後，所有cp我都磕上了。】

【樓上别走，我跟你一樣。】

【加一呀/】

【笑了。因為我也是。】

【直播是可以回放的，cp是一個不能漏的。】

“千臨，我也一直在。”她輕聲說。

“隻是，我有點想要放棄了。”

她說着，看了一眼程冕。

“哥，你給我點時間，我自己緩過來。”

“嗯。”程冕點了點頭，“一會傷口處理一下。”

“好。”葉離說着，撿起了手機。

千臨，你等我。

我要和你一起。

【系統提示：玩家冕請在十分鐘内撕毀票根。】

程冕臉色一沉，看着天花闆。

“系統，你有沒有腦子？”

“我死了，你哪來的能量啊。”

系統聲音頓了頓，“玩家冕請在十分鐘内撕毀任意票根。”

冥王看了他一眼，做了個口型：撕。

我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