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說搬就搬,請孟遠清吃完飯,當晚就把東西從酒店搬到了王夢陽家。
王夢陽家不算大,加套外八十多平,簡單的兩室一廳,正好有個房間給楚臨住。
以前楚臨常住王夢陽家,但這房子是王夢陽大學畢業之後買的,楚臨還真沒來過。
但他也不拘束,他跟王夢陽的關系,沒必要拘束,更沒什麼講究。
換句話說,在王夢陽這兒住,比他回爸媽家住都舒坦。
所以楚臨從進屋之後,安置好維納斯和畫,就開始熟悉環境,沒到兩分鐘,就對他未來一段時間居住的環境了如指掌了。
反倒是孟遠清有些拘束。
楚臨沒多少東西,本來不想折騰孟遠清,可孟遠清不幹,非要跟着一起,這會兒東西搬完了,才覺得有些尴尬。
楚臨看了他一眼,見他一本正經的站姿,忍不住笑道:“門神都沒站得這麼闆正的。”
王夢陽這才反應過來,忙過去把人拉進來請到沙發上坐着,然後轉身去冰箱裡拿冷飲。
孟遠清看了眼時間:“不早了,你們好好休息,我先回了。”
楚臨起身去送他,把人送走了,才轉身看着王夢陽:“不用那麼客套,孟遠清不在意這些。”
“不是客套。”王夢陽把手裡的冷飲扔了一瓶過去,“你們關系好,歸你們關系好,對我來說,孟老闆對我有恩。”
楚臨接過水瓶喝了兩口,電話響了。
是個陌生号碼,楚臨直接挂斷了。
沒過一會兒,那号碼又打過來了。
楚臨這才接起電話:“您好,哪位?”
“您好,我是楚總的律師。”
楚臨這才反應過來:“你好。”
電話那邊繼續道:“不好意思,才聯系您,是這樣的,我去了解了情況之後,那邊突然說不用我了,說他們自己會請律師,您看……我這邊是明天再過去一趟,還是……”
“那就不用管了,”楚臨回複,“辛苦了,謝謝。”
也是,謝明堂那麼大個公司,怎麼會連一個好點兒律師都沒有,是他情急之下,手伸得太長,管得太寬了。
他這次回來,待的時間也确實有些長了。
等把手頭給賀白的畫畫好,他就該回去準備畫展了。
*
約定好去校長家做客的那天,謝明堂沒來。
校長還特意跟他解釋了一下,說是小謝今天突然有事,來不了了。
楚臨表面隻點了點頭,心裡卻知道,謝明堂應該是傷還沒好。
校長夫人很喜歡他的畫,當即把他的畫擺在了客廳裡一個很顯眼的位置。
桌上擺着十幾道菜,樣樣都是工序繁雜的,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心思。
不知道為什麼,楚臨心裡突然就有了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校長夫人給楚臨夾菜,一邊夾菜一邊笑着:“大口吃,當自己家,别拘束。”
一句普普通通關心的話,瞬間就讓楚臨心裡有些發酸,眼眶幹幹的。
校長夫人的溫柔,時常會讓楚臨想起一個人——謝明堂的母親。
謝明堂的母親長相并不算出衆,甚至跟謝明堂父親站在一起時會顯得有些不匹配,但她人很溫柔,氣色很好。
俗話說愛人如養花,謝明堂的母親,就是被他那英俊有型的父親驕養的一朵花。
樸實,真誠,待人親厚。
他跟謝明堂談戀愛那會兒,謝明堂帶他回過幾次家,謝母待他很好,那是楚臨從小到大一直期待着的,母親的溫柔。
那個時候謝母不知道他們的關系,對他很好。
楚臨偶爾會夢到她,夢到她溫柔站在門口,彎着眼睛笑着看着他,驚喜的喊一聲“小臨來了,快進來吃飯,剛做好,熱乎着呢,都是你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