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泛黃的殘卷看了一遍又一遍,腦中所浮現的咒語卻始終不完整,伊梵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咒語不完整,但這确是不争的事實,她合上卷宗,腦中不斷的回放,總有一種感覺,這完整的咒語就藏在她的腦海深處。
周身的霧氣越來越濃,隻是伊梵根本就沒有發現,依舊在冥思苦想。漸漸的,殘卷的内容越發的清晰,伊梵的唇角微微勾起,她很快就能将華殇救回來了呢。
就在伊梵滿心歡喜的在腦内觀察殘卷上沒有記載的内容的時候,珈藍也終于從“落凡宮”走了出來,因為已經有好幾年未見伊梵,于是他便朝着“落華宮”而來。
“參見祭祀大人!”伊梵的寝殿外,珈藍負手而立,兩旁站立的共六位小仙娥屈膝行禮,珈藍淡淡的掃了一眼後,才開口,“無需多禮,我來看看伊梵!”
六位小仙娥直起身子,站在最門邊的兩位對視了一眼才由其中一位年長的開口,“回禀祭祀大人,公主有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擾!”說完再次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仙界跟其他五界最為不同的便是,尊卑界限非常分明,一絲絲的逾矩都不能有,六界之中最不注重尊卑的便是魔界,就如華殇作為魔界大将軍,見了魔王陛下完全不用行跪拜之禮,隻需颔首即可,這也側面說明華殇在魔界的地位,就連魔王陛下的三個兒子都不用理會,甚至于他們見了華殇還要俯身行禮,以示魔界王室對于華殇的看重。
珈藍白色的廣袖一揮,仙娥直覺眼前有白色的荼蘼花飄過,仔細一看才發現是珈藍衣擺以及袖口都用銀線繡了次第開放的荼蘼花,在陽光的照射下宛如銀幕一般晃人心神,仙娥不自覺的盯着珈藍的衣袖愣了一下,直到傳來一聲徹入骨髓的冷哼,仙娥才回過神來,雙手交疊跪在地上,而額頭直接抵着手背,渾身打着冷顫,“祭祀大人饒命!”
以她如今的作為,可謂是以下犯上了,這在仙界是大忌,她記得上一個一個仙娥不小心将酒灑在了淵銘仙君的衣服上,天帝二話不說就讓人将她拉了下去,那個仙娥最終的下場,據說被淵銘天君扔進了自己的蛇窟,淵銘天君是妖修,修的是上仙而不是地仙,所以最終才能位列仙班,而不是成為妖界蛇尊。
珈藍看着跪趴在地上一個勁發抖的仙娥,并沒有出言讓人将她拖下去,畢竟這是“落華宮”的侍女,而且是在寝殿外伺候的,雖比不得貼身伺候的婢女,但畢竟是屬于伊梵的,所以即便他心中有再多的不滿,也不能直接發落她。
“退下!”珈藍淡然的聲音落在仙娥的耳中,對于她來說宛如天籁,“咚咚咚”的磕了幾個頭,“婢子謝祭祀大人!”
隻是,剛等她站起來就看到珈藍朝着寝殿走去,仙娥也顧不得剛剛還在生死邊緣遊離,快走兩步擋在了珈藍身前,“求祭祀大人恕罪,公主有吩咐,任何人都不能入内!”
“讓開!”珈藍的聲音冷若冰霜,平日他來這“落華宮”從未有這般的麻煩,難道就因為一個華殇,從而讓他與伊梵這般的生疏。這般想着,珈藍臉上的怒氣也越發的嚴重,身上的冷氣幾乎能将人凍成冰棍,那仙娥再也站不住了,再次跪地請求,“祭祀大人恕罪,殿下她……”
珈藍素白的衣袖揮起,那個跪地的仙娥直接摔在了他的身後,一張口便是一口鮮血,再也說不出阻擋的話,而剩下的五個仙娥垂着頭渾身顫抖的都幾乎站不穩。
珈藍根本沒有去看那個摔倒在地的仙娥,而是半轉身朝着那幾個抖的不行的仙娥走去,站在其中一個面前,珈藍下巴微揚,聲音清冷孤傲,“你們,可要繼續阻擋本座?”
那幾位仙娥直接跪地,額間抵着手背,聲音顫抖,“婢子等不敢,大人饒命!”
“不敢就好!”珈藍淡淡的語氣,卻仿佛讓人看到了死亡的召喚,祭祀雖說主持仙界祭典之事,但因為常年呆在陰森的高塔之中,所以身上自帶了一股煞氣,這也是每代祭祀都無法壽與天齊的原因,雖然很多人都在說上一代的祭祀飛升了,是的,是飛升了,隻是大多數都魂歸了三十三外天,運氣極好之人才能進入玄都之中繼續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