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任馥遠和秦珩之雙雙向林裴夫婦出櫃之後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月,在兩個熱心媒人的牽線搭橋下,任馥遠和秦珩之的感情升溫極快,林淮芷基本三四天才能在館裡看到任馥遠一次,還是“戰損”版。
随着天氣逐漸回暖,禮韻館二樓天台的樹木開始萌發新枝,陽光恰如其分地灑落在灌木叢旁的木制長椅上。一隻墨綠色的馬克杯靜靜地置于桌上,空氣中白色的水汽缭繞,彌漫着牛奶與咖啡混合的濃郁香氣。。
三角畫架立在樹蔭下,這個畫架不是林淮芷畫室的那個,算得上是二樓天台的不動産,常年放在樹下。因為二樓的景色不錯,常有不少客人來天台寫生,用的也是這個畫架。
預報名的結果上周就已經出來了,大抵是春困,那幾天林淮芷怎麼都提不上勁,到了辦公室就是癱在沙發上,最大的動作就是動了動手指頭打開投影放柯南,手機都不怎麼看,更别說提起畫筆了。
今天這是每周必響的鬧鐘響了,她才終于打起精神來,想起自己有事情該做了。
不出意料地能夠正式報名,但比賽的主題讓她有些頭大——Childhood(童年)。這在國内可以說是爛大街的比賽主題,她一般都避之不及,畢竟她的童年并沒有什麼美好的回憶。
鉛筆頭已被她咬出一圈牙印,木頭的香氣在鼻腔和口腔中彌漫,那軟硬适中的口感讓人一時難以停下。
“大姐啊,你倒是還蠻悠閑的,抽空理理您的萬機好嗎?你知道現在網上鬧成啥樣了?”任馥遠早上例行公事刷手機的時候,突然看見文娛熱搜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本來是抱着同名同姓的心态進去看看,結果一看照片,發現居然是他認識的本尊。
連着兩個個挂着她名字的熱搜,内容一個比一個離譜。第一個,美女畫家身價過億,住鶴庭豪宅,是被包養還是家底深厚?第二個,美女畫家錄制現場甩臉色,合照黑臉。
任馥遠在二三樓找了一圈的時候,一篇以抄襲為主題的文章已經開始慢慢發酵。
林淮芷自己的手機正放在二樓的辦公室充電,自然看不到網上這些風言風語。她平時對上網沖浪不怎麼感興趣,很多明星八卦什麼的全靠杜冉冉和任馥遠兩個人提供話題,她接茬的時候甚至還要現場百度,不然根本上那兩人話題的跳躍。
她接過任馥遠的手機,看着被熱評頂得最高的兩篇文章。身價過億?被包養?說實話,看到包養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猶豫了想起婚前簽的那份合約,雖然說兩人已經互相告白心意,但是有那份合約的存在,好像說是包養,也沒什麼問題。想到這裡,她眉頭不由得緊鎖。也不對啊,結婚之後自己照常上班賺錢了,算個啥包養,頂多是拎包入住大别墅,免費撿一好兒子。
接着點進另一篇甩臉的文章。既然說甩臉色,那必然是有照片為證的,她還在想自己什麼時候在錄節目的時候甩臉子了,接着就劃到了那張和方可楹的合照,放上去的是她那張疲态盡顯的照片。
看起來臉色的确是說不上好,也的确是硬擠出來的笑臉。再往下滑就是說她抄襲了,而抄襲的對象就是和她合照的那人——方可楹。
帖子貼出了她前段時間在畫展上展出的畫作,與方可楹前幾年的畫作風格很是相似,尤其是她獨創的畫與現實交融的風格,被指出與方可楹的出道作品神似,而方可楹在社交平台上公開釋出的最早時間是在六年前。
林淮芷憑借這類風格在國内外賽事上大放異彩之時是在她大學快畢業的時候,方可楹年歲與她相當,隻不過之前一直沒有參加什麼賽事,屬于是岌岌無名,隻在近兩年開始嶄露頭角,這次參加節目錄制也是為了增加曝光度和知名度。
林淮芷深吸一口氣,将手機還給了任馥遠,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橡皮屑,将那口氣長長的呼了出來,面色沒有什麼變化,看不出她的反應。
“阿珩說裴氏公關部門已經在清理一些水軍了,你和裴笙衍結婚的事情可能這兩天就會公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很可能會影響到你和裴笙衍的日常生活。”任馥遠接過手機,看着林淮芷這樣的狀态,他忍不住擔心。
“啧啧啧,阿珩都叫上了。沒事,我回去打個電話,再畫一會就下班了,走了。”林淮芷感受到了任馥遠投來的關心的目光,輕拍了拍他的肩,簡單收拾了畫架上的東西,端着馬克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天台。
任馥遠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次,她淋着大雨在路邊準備去給她奶奶祭奠的時候,那時候的林淮芷,背影也是這般的單薄,但好像這次,她有了可以穩穩依靠的人。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林淮芷拔下充電器,看着上邊紅色字體顯示的未接來電,正準備回電話的時候,手機再次響起,是裴笙衍。
“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