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空氣已經開始燥熱了,很多食材過夜放不了了,清麥打理完早餐,就通知安裝師傅把冰鮮庫房裝好了。
按照溫度,庫房劃分出冰鮮和冷凍區。
待到另一個師傅告訴她挖機已經挖好水田,留好田埂,安好了自動澆灌和農藥噴灑器後,清麥就打算合上卷簾門去後院的田地了。
嘴裡還嚼着蘿蔔糕的學生還在纏着清麥:“到底什麼時候可以開午餐啊,我再也不想在學校裡吃營養液了!”
“如果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美食,或許我還能忍受黑暗,可你偏偏讓我看過黎明!”
清麥有些心虛,她現在開墾農田工作量太大,開辦午餐業務至少也要一周以後了。
而且,最好請幾個員工,不然累死她去。
由于潘達日夜不停地圍繞在她家來财身邊,清麥以為他是無業遊民,順理成章地收留了他。
一家三口穿着最耐造的衣服來到後院。
大概是灌溉水中加了化肥水,才兩個晚上,菜園的土地上就冒出了星星點點的綠色,兩瓣芽葉在風中舒展身體。
在戰場厮殺數年的雲淵和潘達因為高強度透支精神力對抗,其實每個月基本上都會有精神力不穩定的時期,醫學界定義為“紊亂焦躁期”。平時他們會靠注射鎮定劑度過。
但這個月,潘達覺得自己心境平和。
尤其是站在這塊土地前,更是感覺舒緩。
清麥很滿意挖機師傅的手藝,兩畝水田已經引好水了,也修建好了蓄水池,此時水面平靜,倒映着藍天白雲。
她拿出昨天兌換出來的秧苗,仔仔細細地和潘達交代好步驟:一撮一撮的插,大概三四根苗為一撮,插進土中的深度要五厘米,插淺了會飄起來,最後就是秧苗們要橫平豎直。
清麥率先挽起褲腿,帶上鬥笠下了田,水被太陽曬得暖暖的,滑膩的泥巴從她的腳趾縫隙裡擠了出來,每一腳深深淺淺走得還有點吃力。
她小時候在爺爺家過暑假,大人們插秧的時候,小孩們送完水後,總愛到田裡玩耍追逐,乍一看到泥濘中蠕動的螞蟥,便吓得四下奔逃。
現在她長大了,如果再出現螞蟥,她隻會聯想到螞蟥幹入藥的價值。
先給潘達做示範吧。清麥想着,手指捏住一小撮秧苗,低頭弓腰,一株株秧苗就排隊似的整齊站好了。
秧苗個子高,顯得更挺拔翠綠。
潘達也緊跟其後,他對一切都很好奇,三角形的散發着香氣的竹編帽,引誘着他去啃一啃。
他覺得自己跟着上将大人選擇的阿麥姑娘生活,每天都過得很舒适平和。他喜歡清麥身上自然随性的氣質,喜歡做這些農活,也喜歡每天開盲盒驚喜的飯菜。嘿,難怪上将大人老粘着人家不回去。
太陽慢慢挪到正中天,清麥和潘達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最後回望插好秧的水田,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是清麥親手插的第一方田,心中是滿滿的自豪,秧苗們随風擺動,滿是未來的生機勃勃。
她不由想起一首詩:
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
心地清淨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1]
向前看……正是因為有了這些農作物,植物的變化,對碩果的期待,才更讓人期待四季的輪回啊。
幾個人又齊力敲好了木樁,拿镂空的鐵絲網圍住,菜園門口最後挂上木牌:“私人菜地,請文明觀園。”
收攏了農具,就往回走。
少女的聲音漸漸遠去:“潘達,你買的鐵絲網質量好嗎?”
潘達哪裡敢買不好的?他定做的普通版本都被上将大人換成了軍用級别的鐵絲網,上面還有離子電,别說小偷了,怕是隻毛毛蟲都爬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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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麥在五樓的房子裡睡了個午覺,一睜眼看到雪團子一樣的來财也蜷縮在一起,沒有動靜,清麥隻當他累了,便輕手輕腳地下樓準備糖水。
各地的糖水不一,種類繁多,傳統糖水例如杏仁糊、花生酪、香芋西米露等。但随着市場的年輕化,還出現了不少藥膳糖水。
她打算今天做些雙皮奶、綠豆沙和桃膠三寶羹。
雙皮奶在藍星是很常見的小甜點,但要吃到正宗的不容易。它的原材料最好選用乳脂含量高的水牛奶,煮到微微沸騰後冷卻,挑出奶皮,再加入糖和蛋清回碗蒸制。
新手若是不小心,極易做成蛋花湯,所以每一個步驟都要求對原料比例和火候掌握純熟。
試驗了幾次,清麥也蒸出了三十碗成功的雙皮奶,放在玻璃櫃中備用。
回頭整理了APP内的庫存,她又兌換出了些桃膠、皂角米、雪燕做三寶羹。
做法也相對簡單,三樣原材料泡好後,煮出膠質,最後加入枸杞紅棗,倒入牛奶。因為冰糖糖分太高對皮膚不好,清麥也減少了糖量。
這樣一碗顔色溫暖的三寶羹就做好了,一勺子挖下去膠質滿滿,雪燕剔透最是滋潤養顔,枸杞紅棗補氣補血,清麥一碗碗擺好,貼好标簽:“女士專飲。”
路人看到過了早飯飯點她的小店還開着門,好奇瞥見門口的黑闆。
粉筆字寫着:“下午茶轉場:今日提供雙皮奶、冰綠豆沙和美容三寶羹。”
聽上去,還挺好喝?甜滋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