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策劃的策劃人,也就是現在商務部門的副經理,她和當時N市日報的一位編輯是同學,人脈也是資源,而且是隐形的資源。寫策劃的時候我們不會把這些非正式的東西往上寫,但不代表沒有,明白嗎?”
章信緊皺眉頭,實在是跑不動了,可腦子卻是活的。尤朗這麼一說,他便茅塞頓開:“也就是說、說,這才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沒錯,如果不是有這層關系,我們在那個時段隻能投到N市晚報或者其他影響力沒那麼大的報紙,宣傳效果很有可能打折扣。”
“我明白了,尤董,能不能、能不能、不跑了?”
尤朗低頭看了一眼,不到二十分鐘,喘成這樣,要不是他強行帶着來,還不知道這小孩什麼身體素質!
他雖不悅,卻也知道不能一下子讓年輕人運動太多,不然身體調整不過來,于是鐵青着臉色按了暫停。章信如蒙大赦,撐着器械直喘氣。
尤朗不許他不動彈,揪着他帶他拉伸,邊糾正他的動作邊問:“去年你跟電視台談的那個合作,也是個宣傳方面的商務,記得那份策劃嗎?”
“呃……啊!”章信頭一壓,感覺腿背的筋都被抻開了,疼得叫了一聲,“我、我記得。”
當時尤朗要求他全部文件都先看過,加上後來要去談,所以對策劃十分熟悉,到現在還能想起某些細節。
“知不知道這兩個商務最大的區别在哪裡?”
宣傳形式、合作方、投資金額……章信覺得這些都是表面的,尤朗肯定不是問這些,便搖搖頭:“我不明白。”
“N市晚報那個,你回去看會談記錄和合同,全是按照策劃書來的,至于去年那個……”
尤朗沒有再說,可章信已經明白了。
當時策劃是商務經理肖揚寫的,但第一次他談砸了,後來尤朗親自出馬又給談回來,壓根沒管肖揚的策劃裡寫了什麼。可以說,肖揚的策劃在整個合作當中成為了一沓廢稿。
“有的時候,策劃并不管用,對嗎?”
尤朗點點頭,眼神中有些不易察覺的贊賞:“與其說策劃不管用,不如說在實施過程中,不要拘泥于策劃。策劃書是一種理想形态,但現實不是,你無法預知和你對談的人,也猜不準對方會提什麼要求,更不會知道每一天有多少不确定性。”
“我明白了,尤董。”
“那麼,知道自己上次為什麼沒有談成了嗎?”
章信點點頭,那一次,除了肖揚從中作梗,也有他自己經驗不足不懂靈活變通的緣故。
拉伸了一陣,尤朗帶章信來到一張羅馬椅前,讓他趴上去:“腳踩這裡,肚子貼着,手等一下可以抓着。”
章信懵懵懂懂地按照尤朗的姿勢趴好,整個人穩穩地貼住了,大約四十五度的傾斜度,剛鍛煉完,這樣趴一會也很不錯呢!
不過尤朗肯定不會讓他好好趴着,章信放棄了幻想,問:“尤董,這個是幹嘛的?”
尤朗沒有回答他,而是到牆角提了一個黑色的箱子過來,放在他面前幾步遠的腹肌闆上,道:“這是用來讓你知道不鍛煉的後果的。”
“什麼?”章信先是下意識疑惑反問,緊接着就看見尤朗打開了那個黑色的箱子,裡面是……
不、不會吧?章信雖然不太确定那些東西是拿來幹嘛的,但是他看見了一塊和上回他從快遞裡拆出來的一模一樣的闆子!
尤朗看着那一箱工具,闆狀條狀,木質皮質,寬的窄的,長的短的都有。他跳出一塊亞克力材質的透明戒尺,道:“你說不要皮帶,那以後就不用皮帶了。”
章信突然抖起來,不用皮帶了,可也好不到哪裡去啊?他看着朝自己走來的尤朗,還有他手裡透明得有些晶瑩的戒尺,忽然就想逃,一時忘記了自己是在羅馬椅上,腳一動,反倒被絆了一下,猛然失重,差點摔下去,幸而尤朗眼疾手快,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臂,牢牢地鉗制住他:“趴好。”
逃不掉了,章信隻得趴回來,悲傷地想,那塊闆子會不會很疼?
可沒等到闆子落下來的疼痛感,章信卻在恐懼之中等來了冰涼的觸感,就在自己身後,還有運動褲彈性褲腰的拉扯感,這是——
“不要!”章信發現尤朗在脫他的褲子,原本并不大的健身空間突然在章信眼裡放大了許多倍,仿佛有一群人正圍觀他挨打。
尤朗看着驚慌失措的小孩,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撫道:“聽話,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