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信晚上沒有回家,打了個電話給母親,說自己要加班,今晚不回去。母親雖不像父親那樣刻闆嚴肅,卻更加唠叨,說着些加班有什麼用的話。章信聽不下去,搪塞了幾句就要挂電話,最後還是沒把那句“一個秘書,有什麼班要加”給堵住。
章信滿肚子不服,心想我才不是什麼秘書,我是尤董的接班人。可轉念一想,自己今天剛被抓住了錯處,也不知道尤董會不會對他失望,如果他再做不好,尤董可能會把他換掉的。
章信很想給自己打氣,想說絕對不能讓尤董把自己換掉,可是說到底,他沒有那樣大的本事,于是氣打到一半,便洩了個幹淨。
快要入冬了,太陽一落,溫度就十分低,章信在附近吃了晚飯,便驅車到了尤朗的小公寓。之前尤朗給了他開鎖密碼,大約是覺得以後常有這樣的事。
尤朗還沒有來,章信獨自踏進空蕩蕩的房子,一眼就看見了擺在桌面上的工具箱,正是上回他在健身房見到的那個。想到那次在健身房被尤朗脫褲子,章信立刻羞紅了臉,原本室内的低溫度都全然被隔絕了。
不過到底是冷,章信渾身一抖,還是去開了空調,調出合适的溫度,感受熱風吹出來,然後拿衣服去洗澡。
每次在這裡洗澡,章信就感覺這裡像是自己的第二個家,有他睡過的床,換洗的衣服,熟悉的布局,還有尤朗的味道。
熱水從頭頂的花灑中溫柔細膩地澆下來,讓他覺得無比安心,哪怕等會出去就要挨打,他還是覺得安定,比在家裡要平和許多。
仗着熱水不花錢,章信舒舒服服地洗了個夠。整個浴室都被熱氣籠罩之時,章信才戀戀不舍地關掉了水龍頭,拿過浴巾來擦幹身體,穿衣服。
“洗好了?”
章信一怔,随即抓緊了手上的毛巾。他出來時隻穿了一件家居上衣和内褲,就是想看看尤朗到沒到,沒曾想尤朗已經坐着了,不知等了多久。
“尤董。”
尤朗想起他剛開始挨打時扭扭捏捏的模樣,再看看現在,就這麼大剌剌地站在自己面前,突然覺得有趣:“越來越懂事了。”
章信臉一紅,飛速反應過來他說的懂事是什麼意思,恨不能跑回浴室裡,可也沒有這個膽子,便隻能任由尤朗嘲笑了。
尤朗指指桌子:“過來趴着。”
章信不說話,将毛巾挂在挂鈎上,慢慢地走了過去。踟蹰半刻,自己動手将最後一層布料褪下,雙手撐在桌面上,肉團高聳起來,毫無遮擋。
隻是尤朗還不滿意,道:“脫下來吧。”
“尤董……”
“你這樣跟脫下來有什麼區别?”
内褲不套在屁股上,那卡在大腿處或是脫下來放在一邊,本質當然沒有區别,可是對于章信來說,還是有一點的。挂在大腿上,就好像屁股還被擋住一點似的,要全脫掉,那就真一點都擋不住了。
隻是章信要這麼說,尤朗肯定也會繼續反駁,反正到最後他肯定說不過尤朗,還是得乖乖脫褲子,因而早早收了這點心思,彎腰脫褲子去了。
白皙的屁股和兩腿全部顯露在外,曲線流暢,肌膚緊緻,就是抖得太厲害了。
尤朗踱步過來,“咔哒”一聲打開工具箱,“窸窸窣窣”地擺弄起亂七八糟的工具來。
章信就撐在桌上,覺得每一下聲響都像是駭人的皮帶甩在臀上,虛空中的疼痛讓他雙腿發虛。
“還沒打,你就怕了?”尤朗沒有刻意觀察他,隻是知道小年輕心理承受能力不行,故而每次都要磨他。
章信深呼吸一下,盡量穩着呼吸和聲音:“沒、沒有。”
“說話舌頭都捋不直,還說沒有?”尤朗輕笑,拿出一把深棕色的戒尺,在空中甩了甩。
想起上次在夜市調戲小年輕,尤朗心情頗佳,卻又知道今天不是講情趣的時候,便收了笑,擺出嚴肅的神情,問:“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
“知道,是肖揚上周五接觸銀行方面,我沒有緊跟項目進度的事。”章信緊張地吞了一口唾沫,接着道,“我已經跟肖揚交代過了,以後所有的事情都必須跟我說,不會再讓他糊弄過去。”
尤朗眉頭輕蹙,這年輕人,說他笨吧,他又能從這一件事想到以後,可要說他聰明吧,他卻隻能想到這麼一點。
都不知道該不該對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