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嘉楠在孟承雲家睡了一晚,沒怎麼睡好,陌生的床,床上還有另一個人,怎麼都不是一個可以好好休息的環境。好在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有的是精力,一晚上沒休息好也不耽誤第二天上課,以及第二天繼續和爸爸生悶氣。
不出尤嘉楠所料,下午放學,尤朗就開車到了校門口,讓小孩插翅也不敢逃。
尤嘉楠不說話,拉着一張臉上了車。尤朗也好不到哪裡去,神情凝重地啟動車,一路上連呼吸都在暗示尤嘉楠:你要挨打了。
尤嘉楠面上沒有顯露,可一停車,就立刻解開安全帶,飛似的往屋裡跑,吓得阿姨差點心髒停跳,直到尤朗進了門,阿姨還拍着胸口連連道:“哎喲,吓死我了!”
還沒緩過來,阿姨又看到尤朗沉得能出水的表情,心頭“咯噔”一跳,心想,這父子倆又要打起來了。
阿姨看着尤朗氣沖沖地上了樓,驚魂不定,忙去找手機打電話:“章總,我看尤董把小少爺接回來了,但是很生氣,可能要打小少爺,你過來勸一勸。”
尤朗追着小孩到了卧室,“砰”地把門一關,道:“尤嘉楠,你現在聽不懂我說話了是吧?我叫你别去孟承雲家你非得去,電話不接,信息不回,是真學會離家出走了?!”
尤嘉楠貼牆站着,離爸爸遠遠的,犟道:“我去了又怎麼樣?孟承雲都沒說不好,隻有你說不可以!”
“你去人家家裡做客,哪個有教養的人家會給你甩臉色把你踢出來?他不說,你就裝不知道?我和他爸爸有工作上的來往,你去他家裡,被有心人看見了,拿來做文章怎麼辦?到時候拖累了孟承雲爸爸怎麼辦?就為着自己高興,不顧後果?那天你說阿姨做的菜難吃,我沒打疼你是不是?還是不會考慮别人的處境?!”
聽爸爸這麼一說,尤嘉楠有些害怕起來,昨天下午在電梯裡就有人注意到了他,萬一孟承雲他爸爸真的受到牽連,那他豈不是百死莫贖?
可是,他要是現在認錯,不就是向爸爸低頭了嗎?他才不要!
“你們也沒有考慮我的處境啊!突然就來跟我說,你們兩個大男人要在一起,章信還沒經過我同意就去接我,我還覺得你們過分呢!”
“你不願意他去接你,大可不上他的車,一走了之算什麼?非要把事情鬧大才高興?”
“我……”尤嘉楠語塞,明明知道自己錯了,卻不肯承認,隻是梗着脖子,閉緊了嘴巴。
尤朗看他這個樣子就來氣,動手解下腰間的皮帶:“過來。”
尤嘉楠瞳孔皺縮:“不,我不要。”
“你自己過來,脫了褲子撐好,就隻打五十,等我抓你,那我就不知道數目了。”
赤裸裸的威脅。
尤嘉楠知道,在教訓他這件事上,爸爸從來是說一不二的,而且向來是主動受罰會輕一些,如果等爸爸氣急了再來抓他,可能這個屁股就要被打爛了。
字面意義的爛。
“是因為我沒有上他的車嗎?你以後是不是都要這樣給他出頭?”尤嘉楠眼眶有些紅,既有害怕,也有委屈。
“我為什麼要打你,你心裡清楚,少拿章信來當擋箭牌!”
尤嘉楠沒了話,緩緩走到床尾處,脫下寬松的校服褲,猶豫一會,把内褲也給脫了,上身俯下,兩手撐在床上,讓赤裸的臀部成了全身的最高點。
周六挨的藤條,屁股上還留着幾道淺淺的痕迹,不會痛,但卻提醒了尤朗,這個小孩有多欠揍!
尤朗将皮帶一端在手上纏了幾圈,随後“啪”一聲對着那個白皙的屁股抽了下去!
“啊!!”尤嘉楠一下就被打哭了,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趴在床上,油潑似的疼痛在屁股上炸開,真像揭去一層皮一般。
臀上留下了一道寬寬的紅痕,微微腫起,傷得不輕。
“起來,撐好!”
尤嘉楠抽噎一陣,抹了眼淚,重新擺好受罰的姿勢。可是皮帶實在太吓人了,他一想到還要承受這麼多次如此劇烈的疼痛,兩腿就不斷打顫,以至于尤朗揚到半空的皮帶還沒落下,他就大叫一聲躲開了。
尤朗看着小孩害怕的模樣,冷聲道:“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