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信和尤朗二人又開始了膩膩歪歪的生活,每天在十六樓總要在辦公室裡又親又摸,不是你來找我,就是我去找你。盡管别人看不見這兩人私底下如何龌龊,但總感覺總部的辦公氣氛好了很多。
一天中午,郁勉在樓下食堂吃飯,端着盤子,看見那兩人坐在一個角落,不知尤朗說了什麼,章信就一直笑,嘴都合不攏,看得郁勉渾身不自在。
果然又甜蜜蜜了,看來前段時間真是吵架了啊!
郁勉偶爾也犯賤,越覺得不舒服越要往那邊去,大剌剌把手裡的盤子往他們旁邊一放,當起了電燈泡。
“不是有情飲水飽嗎?你們倆還得吃飯呢?真稀奇!”
章信臉皮薄,被他這麼一說,立刻臉紅了,倒是尤朗不緊不慢道:“還有更稀奇的呢,你要不下午來我辦公室看看?”
章信一驚,立刻在底下踢了他一腳。
郁勉翻了個白眼:“不要臉!”卻也沒繼續挖苦他們倆了。
繁忙的工作對于章信來說具有了某種度蜜月的性質,開會的時候坐在一起,應酬的時候一唱一和,私下讨論工作則可以卿卿我我,實在美妙。
嘉木雙子樓招商結束,留給集團作為總部的十幾層樓也裝修好了,尤朗和章信就手牽着手去看新辦公室,怎麼說呢?就挺像準備結婚的年輕人去看樣闆間準備買房一樣。
甲醛散得差不多了,但沒進過人的地方總有那麼一點陌生新鮮的氣息。兩人都沒帶秘書,就在嘉木大樓的頂層俯瞰着這個新的市中心。
“我之前在嘉木南苑主樓留了一套房子,你搬進去吧。”?
“為什麼?”
“你不覺得那個公寓對我們兩個來說太小了嗎?”尤朗回家的頻率越來越低了,每周至少有三天晚上和章信厮混在一處,亟需更換大房子。
但章信有些顧慮:“楠楠知道,不會不高興嗎?”
“他又不知道,再說了,楠楠現在其實看得挺開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誇張。”
也許是之前的打擊不夠狠,以至于章信還留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我覺得,還是要多和楠楠在一起,萬一感情淡了……”
尤朗嗤笑一聲:“這麼容易就淡,肯定不是什麼好感情。楠楠正是叛逆的時候,也沒之前那麼粘我了,現在好幾天見不到我,連電話也不打一個。”
“但我還是想……”
“好,随便你,碰了釘子可不要找我。”
“不行,你得給我撐腰。”
尤朗轉身要走,手上一用力,把人拉到身邊,攬着他的細腰:“好,我給你撐腰。”
時近年末,既要籌備年會,又要把總部搬到嘉木大樓,集團上下忙得人仰馬翻,章信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時機去和尤嘉楠親近。一直等到來年三月底,才終于騰出空來,于是精神飽滿地準備去接尤嘉楠放學。
——我要出發了,祝我好運。
——嗯,祝你好運,路上小心。
章信放下手機,啟動汽車,打方向盤,往三中去了。
沒到下班時間,路上車很少,一路暢通,章信四點半就到了三中門口,坐在駕駛位上緊張地等着學校放學。有了上次的經驗,章信今天下午特地換了尤朗的車,希望楠楠反應不要太大吧。
可是他沒想到,正是這輛車,讓尤嘉楠反應更大了。
尤嘉楠雖然比小時候叛逆了些,但心裡還是很黏爸爸的,爸爸平時去找章信,他沒有意見,但前提是爸爸周末必須整天陪着他,叛逆的外表上仍舊隐藏着一顆孩子的心。因此,這天下午在校道上遠遠見了爸爸的車,十分興奮,嘴角都忍不住上揚,可就要打開車門坐進去了,卻猛然看見駕駛座上的人:“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