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智：“對，鰓。”

“它還說了什麼。”黑蛇強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

林智回憶：“我們會見面的，留下吧！”

光是末尾最後幾個字就讓林智汗毛倒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耳邊氣息微弱，側頭瞧發現黑蛇體力不支昏睡過去，手掌上濕漉漉，他實在擔心黑蛇的血不夠流，加快腳步回基地。

好在路途中遇上打劫原路返回的大夥，大聲呼叫，因着距離較遠，梁五耳尖反應過來，指揮人過去，基地中有人是醫生簡單替他包紮了下。

林智把剛才發現經過和黑蛇怎麼受傷的事情同大家講了一遍，其中有人忖度假設說了起來。

“第三層的守護者會不會是青蛙，巨型青蛙。”

梁五辯駁：“脖長鰓，身上帶有粘液，一般來說是兩栖動物。”

這個回答給了大家更大想象空間，經過短短幾分鐘時間延伸出無尾目、有尾目以及蚓螈目三種，依據水泡和海腥味排除了無尾和蚓螈兩種。

話題順延到黑蛇醒來結束。

梁五第一時間關懷，輕拍：“别擔心，總能找到出去的辦法。”

幾年時間大家從未放棄尋找離開大廈的方法，可每次都差點意思，回回遇上的不是沒有結果，就是無處下手，就好像背後有一隻隐形手在阻撓他們離開。

黑蛇背上一直由肩膀劃到腰部位置，眉頭都未皺一下的起身：“辦法已經找到，太危險你們就暫時别跟着了。”

“你說的話我們肯定聽，你傷的太重還是多修養幾日。”梁五道。

黑蛇沒有拒絕梁五的提議，等其他人退出房間。

林智在黑蛇昏迷期間通過柴堆線索解開了水書上面所記錄的特殊語言，手指捏着褲腳正猶豫是否告訴他，畢竟他是連梁五等人都沒說。

思來想去，還是說了：“水書的圖案解開了。”

“是什麼？”黑蛇手撐床，來了興趣。

林智抿唇，不知該從何說起，先說了書裡提到的詩句，随後簡單闡述故事：傳說海底生活着鲛人族，它們一生隻愛一心，但由于人類的殺戮導緻鲛人失去家園，作為首領的鲛人抵抗入侵者時失去了自己的真心，因為人類的貪婪将它們活捉生剝，用油脂熬制萬年不滅的油燈。

累積數年的怨恨讓他的意識聚焦、畫地為牢，自願成為大廈的守護者。

“看來第三層是鲛人。”黑蛇眯起眼。

林智咧嘴：“也可以怎麼說。”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林智基本都待在屋中研究水書後半面還未解開的秘密，翻來覆去看了許久，對标圖案上沒有後面的信息，他停下工作，去外面透氣。

迷霧終日圍繞大廈發出若有若無的亮光，不同以往暗點色彩，今日的雲層中間混合着紫藍色，不光是林智發覺到異樣，連同屋子中其他人已是。

那種光亮照射下來，整塊區域都呈現出紫色，詭秘的顔色讓人心底升起的向往霎時坍塌。

克制不住的慌張取代了理智的情緒，壓抑得情緒在一刻間潸然淚下。

林智兩眼無光，無助地站在天台，他耳邊是人們低微地哭泣，此時他異常冷靜，與往常行為截然相反。

雲層開始向兩邊飄動，大廈頂端漸漸出現，盡頭是一扇通往現實世界的門，人們忘記了哭泣，轉而露出笑容。

伴随“門”的出現，大廈底層大門随之敞開，這對迷茫的人們無疑是一種緻命的誘.惑。

還沒來的及告誡大家，卻親眼看着幾個人跑下樓朝大門狂奔，林智試圖阻攔，可面前人眼中隻有心心念念的門，根本不聽他的勸說。

前人他無法阻止，但還是提醒大家：“千萬别被迷霧蒙騙，那是青蛙人設下的陷阱。”

當他們出現在門前向人群方向大聲呼喊時，大廈内部沖出的承載者讓其餘人止住了腳步，眼睜睜看着同伴被灌下湯成為迷霧的附屬品，那一瞬間的欣喜戛然而止。

短暫地變故讓大夥遲遲緩不過神，可眼前卻是鐵铮铮的事實，哭聲再次響起，一聲又一聲敲打着人心深處的恐慌。

林智沉默了，人群數量聚集下降，由十三減少到了八，一下子失去了五位同胞。

得到誘餌的青蛙人從角落走出，嘴裡說着什麼。

林智聽不清，根據口型道：“喝了湯成朋友，永遠留下陪伴我。”

他心底“咯噔”一聲。

結合青蛙人說過的那些話，歌詞靈驗了，大家都會被留下來轉化成同類。

“後面最好别單獨行動，尤其是進大廈。”林智掃了眼人群，“樓層越高困難增加，青蛙人一定會想盡辦法同化我們。”

頭頂的迷霧逐漸彙聚成一團，那頭“門”消失于屏障中，雲朵退去亮色暗淡下來，底層以青蛙人為首的襲擊隊伍慢慢分散。

顧及黑蛇受傷，前進路線暫時擱置一旁，林智有了更多時間研究水書未解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