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會允許我們進入嗎？”陸楚提問道。

林智：“為什麼不？我們可是買家。”

鑒于陸楚手指上的玫瑰花出于即将盛開狀态，他們隻能放手一搏，外面的聲音還沒停止，貼着門框邊緣能聽見外面“呼呼”空蕩的暗叫。

就在他們要出去前，窩在黑蛇衣服帶子裡面的菜花爬了出來，它繞帶陸楚手指上，尾巴一圈一圈收緊，它擡起小圓腦袋，顯露出尖獠牙對着陸楚手指咬了下去，尖牙紮入肌膚是神經末端的刺痛和腫脹。

林智輕捧過菜花，将他挪到黑蛇身上，緩緩一松，就這樣菜花遊回溫暖地點，陸楚的手指恢複正常，低頭看去紅血絲正在快速退卻。

他們呆在房間内等到天光大亮，僅僅是外面那些細而小的聲音已經可以讓大家提心吊膽。

好在白天降臨比較快，他們留在房間内的時間相對較短，屋子内又出現了一張空白支票，這次上面沒有帶有粉色痕迹，為保證安全，林智還是拿了畫紙隔斷了一下，他捏着支票一端，走到木真畫室前敲門：“木真先生，我們是來買畫的。”

裡面重複着"昨天"說過的話術，這個時間好像一直都在不斷重複中，他們沒找到關于解開時間靜止的機關。

不過由于木真打開了畫室門，他們獲得水桶後，不斷重複的夢境破碎了，那是潛在外界的碎片掉落聲，仿佛一面的鏡子。

當鏡子破碎以後，林智他們看到了木真最為真實的模樣，木真軀體上面已經沒有皮肉，那是一副白色骨架在擺動創作，巨大眼眶骨裡黑漆漆的，空曠的望向他們張開嘴微笑。

“歡迎你們，我的忠實粉絲。”木真說道，“需要簽名嗎？”

失去原本濾鏡，林智撇過頭避免與它對視道：“希望我們能夠買下您最為得意的畫作。”

“或許你們會喜歡這副畫，它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冥府之路。”木真走起來時，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在“吱嘎”作響，那種聲音使林智頭皮一緊，就好像有人在拔他頭發一樣。

這幅畫是木真保留下來最獨特的作品，光是顔色搭配林智已經感覺自己入了一個深淵，身處黑暗之中，睜眼不見光明。

黑蛇順勢說道：“很有意思，它有什麼含義。”

木真轉動僵硬骨頭道：“含義，這是我畢生心血所做，感覺我融入了畫作一樣。”

“融入。”林智發出疑問。

黑蛇：“嗯，用自己的血液和肉混合才能讓作品更加完美。”

“我靠！”陸楚低聲咒罵道，但他感受到來自木真的視線，老實的閉上嘴退居黑蛇身後。

細長骨指中，一枚寬大戒指被套在手指中央随木真骨節轉動，随後他把玩戒指使其在手指尖來回，他揚起頭顱對準屋檐欣賞：“你的确聰明。”

話音停頓了一陣，緊接着便聽見：“如果那個時候能夠聯手，也許我就真的成就了自己。”當年所拍賣的畫作就是他們眼前這副，而畫上的黑影已經開始湧動起來，木真扭頭道：“你們該走了，他們要大開殺戒了！”

黑影中隐藏着興奮，那是一種來自血液中存在的某種低微分子所帶來的感覺，深深吸引它們甚至為其瘋狂。

直到眼前的黑影越來越多，周圍畫作中的黑影漸漸消失，原本畫作後方出現的黑影變多了，以至于要擁堵出來，但又像是有某道封印阻止了它們。

“帶上畫筆。”木真首次放下握在手中的東西重複道，“帶走它。”

三人不明所以時，黑蛇秒懂了木真的意思，離開後木真所在房間的門被一股無形力量重重關上，林智下意識去開門，扭動開關後發現已經無法打開。

“走，别停留下來。”黑蛇叮囑道，他拉着林智離開這個地方返回到原來的會客廳。

哪裡發生變化，賣出去的畫作都以某種方式回歸，白牆上方挂滿了畫，而裡面則存在着死去的買家樣子，他們以黑影模糊的輪廓留下來，可五官還是相對比較清晰的存在。

果然随着黑影加深，第一個黑色人影擠出畫作，向他們不斷靠近，從胸腔内傳出喊叫：“血液，新鮮的血,,”

“我靠，老大，怎麼辦！”陸楚退後幾步，黑影依舊開始靠前行走，它的身子完整地出現在大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