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路過心裡直犯嘀咕,那邊盧卡斯連篇謊話順利過關。
“騎士團第十二小隊留一人清理周邊确認無逃散咒變怪,明日正午前歸隊。”
騎士團隊長和另一名成員在留下了這句話之後對話便結束,看來是離開了,應該也不會再有什麼“回馬槍”。
盧卡斯腳步輕快地走了回來,臉上的開心毫不掩飾,嘴裡甚至還小聲哼唱起不知名的調子。
這時路遠已經從帶過來的衣服中扯了布條替龍豆豆把清理好的傷口包紮好。幫不上忙的路過隻能看着他熟練地完成全部步驟同時豎着耳朵去聽盧卡斯他們的對話,一心二用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所以當哼着歌走近的盧卡斯從斷掉的樹幹後繞出來時,路過和一向知覺敏銳的路遠都看了過去,當然他隻是轉頭,而路遠則已經又一次站在了他的身前。
不管哪一回,這堅定的背影都仿佛有魔力一樣讓路過沒辦法移開視線,也無法安撫毫無預兆就亂跳的心。
對面而立的盧卡斯快速掃了一眼已經被安撫好的龍豆豆,随及又看了過來,卻不知道是問路遠還是路過說:“能用利用誠之原的神之力制造僞裝,你是誰?後面的那位,又是什麼身份?”
“你在說什麼?”路過早就覺察到路遠身上傳來的冰涼,隻是記不得剛被盧卡斯發現時,路遠到底有沒有變回無法被普通人覺察的殘魂狀态。而從盧卡斯的問話也沒辦法區分出來對象究竟是誰。
按照路遠的懷疑,這同樣擁有神之力的少年可能并不屬于普通人行列,但他要是真的看到了路遠,又不應該對那張和阿斯特一模一樣的臉一點疑問都沒有。
于是,拿不準的路過選擇了裝傻。反正以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裝傻充愣和滿口瞎話他都信手拈來,這個世界的詛咒也對他沒影響,自然不會有顧慮。
不過,盧卡斯對他的隊長和隊友同樣撒了謊,所以不管他的表情如何純真無邪,路過也不可能相信他,自然要有所防備。
“撲哧!”盧卡斯對路過的回答報以嗤笑,明明聲音明淨開朗,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不像個天真少年:“行了,我可是幫忙支走了他們,難道隻因為我是熱心幫忙的好人?”
話說到這裡,盧卡斯那雙藍眼睛眯了起來,露出讓人不寒而栗的冷光:“最後問一次,你們的真實身份?”
伴随他的話,應該不會被外界影響的屏障之中響起了樹葉簌簌聲,然而四周卻沒有風。
“等等!”這無風也響的環境配着陡然變暗的月光讓路過後背發涼,他一面在心裡哀嚎怎麼自己像是捅了變态窩一樣,一個兩個三個反正來這邊就遇不上幾個正常人,一面果斷先認慫:“我說,我說!”
路遠卻突然開口反問:“為什麼要說謊?你使用的是神之子才能承受的神力,你是維克托選擇的繼任者?為什麼他會選擇你?”
路過現在特别希望對面看不到也聽不到路遠。畢竟三個問題連起來聽就像是在說維克托識人不清和說謊的人不配成為神之子候選人,這不妥妥拉仇恨嘛!你不過是都已經挂了幾十年的“退休老頭”的殘魂而已,幾個菜啊就敢去幹涉現任選繼承人!
大概是路過否極泰來,盧卡斯居然真的覺察不到路遠的存在,自然也不會聽到路遠的質問。他隻是看着路過,不耐煩的催促道:“如果不是我有點興趣,現在你已經死了,别拖延時間,快說!”
看樣子對方是真的不願意等,說着話就已經朝路過走過來。
而早在山林的樹葉發出怪異響動時,龍豆豆就已經焦躁起來,隻是路過放在身後的手按住他,所以才沒動,這會兒眼見剛剛讓自己吃了大虧的對手再次靠近,他哪裡坐的住,咕噜就甩開路過的手,起身就朝盧卡斯撲了過去。
這回,盧卡斯抽出了佩劍,劍身流動的光芒像是神之力。
“回來!”路過大喊。
他一看就知道龍豆豆這個空手憨貨去和人家拿了神力加持的武器搞硬碰硬肯定讨不了好,真要落了不死也殘的後果,到時候他是繼續收留還是索性丢了這麻煩才好?
電光火石間,路遠出手了——同樣用手中幻化出來的劍一招漂亮的斜切将劃向龍豆豆咽喉的攻擊擋開,他手中這劍以前路過也見路遠用過,卻沒想到還挺強。
看來之前被朝陽吊打不是他太弱,的确是對方太強。
蹭!
劍身震動發出像是劃破時空停滞的哨聲。
“嗬。”一擊不成的盧卡斯退後幾步,饒有興緻的掃了眼自己手中劍,随及擡眸看向正拉了逃過一劫的龍豆豆劈頭蓋臉猛噴的路過,又環視四周,雖然看不到路遠,但他肯定也感覺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