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路過這一人一馬走到能夠看到和他們一樣悠閑散步的另外兩匹馬的地方時,薄霧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天清氣朗。
“去和小夥伴玩去吧!”路過松開缰繩,輕輕拍了拍身邊馬兒的脖子随口說道,自然得根本想象不出來不久前他還根本沒辦法獨自靠近馬匹。
沒錯,他磨磨唧唧溜達過來也不是沒有收獲,一路走一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同行的小夥伴馬兒做着自言自語式聊天,雖然時間也就個把小時,可路過覺得他倆已經熟悉起來了,自己說什麼對方都好像能聽懂似的,心頭對這匹馬的排斥當然少了很多。
可看到了兩匹馬,路過并沒有找到路遠和龍豆豆的身影。他停下腳步四處打量,本以為霧氣消散了就可以看得更遠,卻沒想到陽光開始耀眼,沒辦法擡眼遠眺,就算用手遮在眉上都很難。
眼瞧着光憑自己是不可能用眼睛找應該在更遠地方查探的兩個人,路過放棄得毫無壓力。以路遠和龍豆豆的實力,不可能說遭遇襲擊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就被擊倒,而是一定會搞出大動靜的,所以路過完全不考慮說他們遭遇不測的可能性。
隻是現在他從擁有一匹馬的男人變成擁有三匹馬的男人了,這反而是壓力最大的點。
“小黃。”小黃就是和他單獨相處一段路的那匹棕黃毛色的馬,沒什麼取名才能的路過就擅自叫它小黃了。
結果這一喊,三匹馬都看向他,并且朝他靠了過來。
“呃,我隻找它的。”路過看着另外兩匹馬,有點緊張的解釋。
顯然馬兒們并不能聽懂,還是一起走到了路過身邊。辛虧它們也不喜歡和人貼太近,不然路過真的會渾身僵硬。
相比另外兩個同伴,小黃自然和路過更熟悉,站得也更近。路過隻需要擡手就可以拉住它的缰繩,他也正是這麼做的。
拉了缰繩的路過一邊繼續往前走,一邊更像是緩解緊張地自言自語:“既然馬在這邊,他們應該離得也不遠了,怎麼沒看到路遠說的那些人留下的東西呢?難道都被教會的人帶走了?”
沒走多遠,路過就發覺身後的馬蹄聲不對,回頭一看,另外兩匹馬居然自己乖乖跟在後面了,他猜測或許自己的小黃是它倆的大哥。
剛松口氣,路過又聽到側後方傳來車輪滾動的聲音,轉頭就見遠方正好有一輛馬車正朝他駛來。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爬上小黃的背逃跑時,就聽到馬車那邊一聲洪亮的“餓”,于是也就明白那邊駕車的人是路遠和龍豆豆了。
路過幹脆就停在原地等馬車過來。
越是靠近,他也越覺得那馬車看上去很是熟悉,直到看清外面坐着的路遠和龍豆豆時,路過想起來了,這輛車正是羅奧德大叔德馬車,當初他們一行正是搭了這架車從拉納卡來村子的。
沒想到短短幾天,再見到這架車時,整個村子已經沒了。
“隻剩下這車和拉車的這孩子了。”路遠停車跳了下來,告訴路過,他口中的這孩子指的是拉車的馬,也算認識的。
路過沒工夫唏噓傷感,他直接走到馬車後面想要上車,卻發現車廂裡塞滿了各種衣物還有亂七八糟的包袱。
他一下就明白了,路遠是把散落的東西全都收起來了,難怪總覺得哪裡不對,為什麼都沒看到地上有東西。
“你坐前面,龍豆豆騎馬跟着。”路遠走到路過身邊告訴他。
駕車的位置剛好能擠兩個人。
“全都裝起來了?”路過問的有點沒頭沒腦,但路遠知道他問的什麼,搖頭道:“隻有一半,先放下這些再跑一趟吧。”
路過明白路遠是想把村民的東西全部都搬回已經不成樣子的村子,就算是帶他們回家了。
“你不急着去拉納卡了?”路過其實想說的是你弄這些其實沒什麼意義,人沒了就沒了,反正他是打算等自己嗝屁了就把遺體捐掉,還省了火化的麻煩。
路遠沒吭聲,直到路過擡腳準備走車前頭把龍豆豆換下來時,才低聲問:“你不同意?”
路過停了動作,歎氣道:“我可沒說啊。雖說你不能違抗我的命令不假,但是我也不打算用這來要挾你。别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什麼都問我,除非我主動說不可以,你想怎麼做就去做。”
“那你呢?會同我一起嗎?”沒想到路遠還有問題。
他這一問就又勾起了路過和他一直争論不休的回憶,丢下一句話以後,路過拔腿就走:“我又不是你爹,做什麼事情都拉着我幹嘛。我不幹涉你,你也少管我。”
說完,路過已經到了早就坐不住的龍豆豆旁邊,一句話就讓他喜笑顔開的下去找自己的馬了。
着實是好心情被破壞掉以後人也倒黴起來,路過上車這一下動作沒把握好,本來應該踩穩的左腳不知怎的一滑,人就倒仰着往後掉。
MD!路過心裡罵了一聲,好在這馬車不算高,掉下去又是松軟的草地,傷不了筋骨,最多青幾塊。
“小心。”路遠十分準時準點的出現在他身後把他接住,又輕松一扶就把路過送上了馬車前室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