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就隻是沒有實體的殘缺魂魄,靠着本體留下的意識和能量聚攏成形,沒有了那些維持,自然就散在這個空間裡了。”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臉上的笑意就好像在說:我知道你聽了會很難過,我故意的。
這樣的答案在路過聽來簡直就是胡說八道莫名其妙,他才不信,而且對方的神情就像一把粗糙的毛刷子來來回回往柔軟的心上怼,讓路過的心情急轉直下。
“你這編故事的功夫真不錯。”盧卡斯的聲音傳來,他跟在兩人後面進來的,不知道聽了多少,但這句話明顯是在說休瞎說。
雖然路過不喜歡盧卡斯,但此時也看對方順眼不少。
“光編故事還不夠。”休被拆穿了也一點不窘,反而笑眯眯地斜了路過一眼:“要有人信了才叫不錯。”
盧卡斯的目光也跟着到了還殘留着驚怒的路過身上,眼睛裡的嘲諷比休的戲弄更讓人惱火:“恐怕也就你會信了。”
路過剛要咆哮一句:“關心則亂你懂不懂!”
一道熟悉的寒意突然從身側襲來,同時出現的還有想了很久的聲音:“路過先生不過是太擔心我了!”
路過轉頭,果然是許久沒見的路遠,聲音中氣十足,不像是受到折磨過度虛弱的樣子,唯一讓路過暗戳戳不爽的是這家夥居然看也不看自己一眼,難道他不想他嗎。
毫不遲疑地,路過就要問他為什麼一聲不吭的跑了,然而伸出去的手卻劃過路遠的影像直接落了空,這讓他又不由得想起在幻覺中的經曆,隻覺得胸口悶痛。
這時路遠卻突然像是被什麼力量定住了,随後開始消散,飄蕩的微粒彙集成一條長長的煙霧,被牽引着朝一個方向飄去。
那邊站着的是盧卡斯,他手中多了顆水晶球,那煙霧正被吸入其中:“果然有效果。”
“你做什麼!”路過就要沖過去。
卻被休從後面鎖拿住無法動彈。
随及又有一個路遠大喊着:“放開他!”從空中俯沖而下,試圖攻擊休解救路過。
然而他剛喊完,身體就再次被定格,之後發生的事情也和剛才一樣,飄散,然後被盧卡斯手中的水晶球吸入。
“别激動。”休在摁住路過以後告訴他:“這些隻是殘餘了意識的能量碎片,不是路遠本人。”
路過現在哪裡肯再信,看到路遠兩次被盧卡斯用水晶球吸收後,他怒不可遏地喝問:“你說什麼要我幫你——唔!唔!”
休捂這路過的嘴,一邊繼續對他解釋,試圖讓他冷靜:“我當然記得,先讓他把那些能量收集起來打開破封印,到時候才有機會帶走路遠,懂嗎?!”
問完,他便松開手讓路過可以說話。
懂你個大頭鬼!
“休,你TM還把我當傻子是吧啊?!開始我就不該信你,放手!”休的話,路過現在連一個标點都不信。
“放開路過!”又一個路遠的身影出現,依舊是毫不猶豫地撲過來想幫路過。
然而這次他的結局還是被吸收。
第三次目睹的路過卻猛地冷靜下來,變化之快連休都詫異了,反過來問他:“你沒事吧?”
“我好得很。”陡然安靜下來的路過任由休扣住自己不放,說話的時候還挂上了笑容。
休挑了挑眉,告訴他:“這種時候還是不要那麼聰明比較好,好好配合不就行了。”
是的,路過意識到他表現出情緒,路遠的意識碎片就會因為試圖幫他而不斷現身,從而方便盧卡斯達成收集力量的目的。
“我為什麼要配合!”怒到極緻的路過皮笑肉不笑的答着,雖然表現得并不自然,但自從他停止了掙紮和怒罵,路遠的确沒有繼續出現。
休強硬地抓住路過下巴讓他看向正盯着他們這邊動靜的盧卡斯,問:“你不配合我,難道想讓他親自動手?如果你夠聰明就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
又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境地。
路過已經受夠了。
“用不着你教我,你坑我還少嗎!”他冷笑一聲,“大不了掀桌子大家都别玩弄死了得了,你的算盤也别打啦,那維克托的算盤也别打!反正我隻是外來者,你們這兒變成什麼樣子和我都沒關系!”
“路遠呢?你也不在乎他的死活?”休反口直擊路過的痛點。
愣了下,路過說:“他那便宜好徒弟徒孫也沒在乎他死活,他隻怕比我還痛恨這個世界,比我想毀了這裡。”
休突然松開手,重獲自由的路過第一時間就想要去搶盧卡斯手中的水晶球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