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葵和他保持着在學校同桌時座位一樣的距離,她信口拈來:“本來是這樣的,一看到你就改變主意了。”
起風了,不知道是不是南葵幻聽,她似乎聽到祁憑嘲諷的哼了聲。
祁憑回家後就洗了澡換好了衣服,穿着一身簡單的短袖長褲,卻襯得他清冽的少年氣越發出彩,離得還算近,南葵好像還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她不确定的吸了吸鼻子,甜的?
很像牛奶片的味道。
她還在想着味道,祁憑拆開煙盒,偏頭:“可以抽煙嗎?”
南葵被他的話拉回神,下意識道:“可以。”
祁憑點了點頭,低頭,手攏着打火機,怕風吹滅火焰。
他低眉,咬着煙稍稍下傾來,碰到火光,煙芯粘上猩紅,飛快蔓延,像無限向上攀爬的藤蔓,渴望燃盡終點。
很快,煙散了出來,迷迷蒙蒙的白霧随着他的吞吐飄出來,他的眉眼在這層霧籠罩下,更顯清俊,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透着孤冷。
南葵莫名有些看呆了。
不知道是不是從藍芸芸那渲染來的向往,藍芸芸說,不抽煙的男生少了點感覺。
她第一次見到祁憑的時候就見過他拿煙,隻不過那時候他沒碰嘴,煙也很快熄了
她知道祁憑長相在男生裡算得上出衆,但這還是她第一次發自内心的認為他确實很帥。
心莫名有些躁動,大概是尼古丁的加持吧。
這麼想着,那些刺鼻的煙味已經飄進南葵鼻腔裡,慢慢的,也勾出南葵不喜歡的回憶。
她的表情空了一拍,瞬間心如止水。
南葵暗暗憋了氣,想着忍過了就好,一根煙,大概得抽幾分鐘吧?南葵想。
再晚的話,她會受不住的。
可氣憋着也是有終點的,沒過一會,胸腔猛地傳來缺氧的窒息感,南葵試着用嘴巴呼吸,張着嘴更别扭了。
她條件反射的深吸了口氣,聞到味,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咳咳!咳咳!”難受的聲音傳進祁憑耳裡。
她的眉心細微的蹙了蹙,但沒有影響安靜的表情,不細看都發現不了她隐藏起來的抗拒。
他瞟了她一眼,不以為意的用指腹抵着還燃着煙頭,擦了幾下把它搞滅,指腹凝住灼燒的感覺。
“不能聞?”
大概是嗆到自己,南葵眼睛含着水光,用手捂住鼻子,悶悶點了頭。
這模樣看着怪可憐的,和他虐待她一樣。
“問了不說。”
南葵給自己解釋:“當時沒反應過來。”
祁憑起身,在遠處找了個垃圾桶,把煙頭扔進去。
回來的時候,他看了眼手機,又收回視線。
在室外,殘留的煙味随着風吹走了,南葵又發洩的給自己吸了幾口空氣。舒服多了。
等祁憑回來,南葵說:“下周有舞蹈比賽你知不知道?”
“大概吧。”他懶洋洋道。
知道就是知道,大概又是什麼鬼。
南葵沒計較他的敷衍,繼續道:“好像是放學要在禮堂比,學生都能過去看,聽說别的學校也可以進來。”
“…………”祁憑興緻寥寥,想到什麼,“所以你是剛練舞完?”
南葵頓了一下,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猜的,”見這理由站不住腳,他不情不願的補了句:“陳壯有告訴我。”
“………”
南葵慢吞吞哦了聲,内心困惑。
陳壯怎麼會知道?她今天才剛答應藍芸芸。
沒再想這問題,她喝了口芒果汁,“你要去看嗎?”
“浪費時間。”
言下之意就是,看這些無聊的表演很浪費時間,不如回家幹其他事。
南葵哦了聲。
吃完飯,小賣部大叔慢悠悠的走到外面,準備在門口來一趟悠閑的消食活動。
嚯,那兩小孩還在那呢。
他眼睛尖,一下就看到長椅上坐着的兩個小孩。
年紀都不大,看着像背着爸媽偷跑出來談戀愛的,
從四十幾年的人生翻出了些可以感同身受的青蔥時光感歎了下,大叔止不住的看了好幾眼。
哎呦,大叔終于發現自己為什麼眼熟他們了。
這不是以前四巷街愛來的那兩個嗎?大叔想了想,前幾個月他還看到那個女孩子呢。
沒想到又湊到一起了。
真好啊。
小賣部大叔欣慰的笑着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