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站的難受,祁憑調換了一個姿勢,他手肘抵在她牆上,半邊身子的力都下去。
他現在鼻子被塞住了,頭昏腦脹,祁憑緩了幾秒,睜開眼,說出了自己清醒時絕對不會問的一句話:“你是不是沒想過回來?”
他的目光一錯不錯的落到她身上,這個角度,他看得到她所有情緒。
樓下那點燈光似乎熄滅了,摸不清的暗色裡,南葵給出了誠實的回答:“是。”
如果,如果小姨嫁給那個男人之後,獲得到了幸福的,她永遠也不會再次回到桐市。
她媽媽是在這裡死的。
可是沒有如果。
那個男人膩了,大發慈悲的放過她們,小姨淨身出戶,除了家鄉桐市,她們不知道還能到哪裡。
聽到這句話,祁憑明白了,沒了開口的心情,“你可以回家了,我會叫安宇送你。”
南葵現在沒心情在路上還要應付人,她悶悶道:“不用了。”
“我不想進警察局,”他邊說,伸出手,把拿張宣傳單遞給她。
南葵沒接,她翁聲:“你自己去交。”
對話展開時,二樓有個蔫壞的男人,透過監控偷偷窺探着。
喬俊聰看他,問了一嘴:“你剛剛吊他胃口幹什麼?”
“願者上鈎嘛,這不是上鈎了?”
喬俊聰有些不忍直視,看着窦豪毫不害臊的觀看起了走廊那個監控,他忍無可忍了,“你好意思嗎你?”
“怎麼不好意思了。”窦豪理直氣壯:“我是這的老闆,有義務查看監控預防沖突發生:”
冠冕堂皇的理由讓喬俊聰啞口無言。
窦豪暼他一眼,有些煩他唠叨:“你看不看啊,不看就走開。”
“……”喬俊聰道:“我看。”
“這不就得了嘛。”窦豪點開三樓走廊的監控,手指拉開屏幕放大畫面,身旁的喬俊聰有種同流合污的罪惡感。
窦豪摸着下巴,雖然隻看得到消音的畫面,但他還是能感覺到,兩人的情緒不大對勁。
看了幾秒,窦豪歎了口氣:“祁憑太小心眼了,也不知道讓讓女生。”
幾人中。窦豪是第一個認識祁憑的,他又年長好幾歲,看事情心裡門清,祁憑就愛鑽牛角尖,情緒上來的時候理智就沒了。
他歎了口氣,要是多學學他的心如止水有多好啊。
看到人女生下樓,他起身,來到三樓。
打開門,被子把祁憑的臉整個包緊,瞧着無聲無息的。
窦豪啧了聲,坐在床邊,拉着被子一角,就想把被子掀開。
可被子被祁憑死死的拉住,他硬是拉不動他。
“你也不怕被悶死。”窦豪悻悻收回手,“粥都冷了。”
祁憑沒說話,窦豪摸摸鼻子,抱着關心弟弟的想法,問了一嘴:“那女生和你什麼關系?”
“路人。”祁憑出聲,隔着被子的傳來的聲音有些沉悶。
“……”
收到祁憑信息時,安宇是懵逼的,焦頭爛額的。
他當護花使者,那他的護錢使者找誰當?
桐市的治安不是很好,女生一個人走夜路回去的危險系數确實很高。
安宇沒辦法,給喬俊聰發信息後,站起身等南葵下來。
這段路程很安靜,年紀輕輕就出來闖蕩江湖,安宇還是很會看氛圍的,有眼力見的看出南葵不想說話。他就老老實實的當着護花使者,送她回家。
回到家,南葵思緒還有些凝滞。
明琳聽到動靜,從房間出來,對南葵道:“小姨煮了涼茶,你等會記得倒一杯去喝。”
“好。”南葵側頭,半響,她遲疑着:“小姨,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南葵進入青春期,很多心裡話都沒再跟明琳說過了。
明明以前還會把煩惱的事告訴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讓明琳提前感受到報喜不報憂的失落。
此刻聽她開口,明琳有些驚喜,她把南葵帶到她房間裡,循循善誘問:“怎麼了?”
南葵言簡意赅的把這件事說出來,模糊了一些信息。
“這得怪小姨,當時沒想那麼多,”明琳抿唇淺淺一笑,摸了摸她的頭:“小姨跟你說,朋友呢,是因為重視你所以才會在意你,和她好好說開吧。”
“最近你們這群女生不是流行喝奶茶嗎?小姨請你們,買一杯給人家喝,和她冰釋前嫌。”
南葵依賴的靠在明琳肩膀上,她悶悶不樂道:“如果到時候還不原諒我呢?”
“那你就沒必要繼續和她交往了,那是在消耗你們的感情。”明琳微笑道:“這叫蹬鼻子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