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有興緻的看了好一會,蔣未明心裡算是徹底确定了猜想。
在他的角度,他看到斜對面,坐在店外吃飯的兩人,并不刺眼的陽光圈在他們身上,有一些柔和美好。
隻是這樣輕柔的畫面有些刺眼,讓人想要破壞掉。
他面無表情的看了一會,忽然出聲,“陳叔,那是不是我哥?”
陳叔循着他的聲音往那個方向看,表情有些驚喜,“還真是蔣…祁同學。”
說完,陳叔小心的瞅了他一眼,見他神色不變,為自己的改口覺得好笑,少爺對祁憑的态度一向友善,又怎麼會介意呢?
蔣未明移開目光,“陳叔,我去和哥哥說幾句話,你停在路邊等我。”
……
南葵擦完嘴,站起來,“我們走吧。”
祁憑嗯了聲,身後夾帶笑意的聲音傳來:“哥。”
南葵下意識看過去,見來人是蔣未明,她匪夷所思的看着他們,見蔣未明直勾勾盯這祁憑的目光,她神色變得有些遲疑和不确定。
這個時候,蔣未明像是才看到了她,略帶詫異道:“南葵,你也在這啊。”
他看着兩人,過了幾秒,似是恍然大悟般的道:“原來你們認識啊,真巧。”
“好久不見,”南葵揚起唇,看向祁憑,“你和蔣未明是兄弟?”
祁憑沒說話,他看向蔣未明的眼眸漆黑,裡面藏着鋒利的警惕和警告。
他沒有介紹的意思,蔣未明很自然回答了南葵的疑問,他坦然道:“我們是兄弟。”
原來是這樣,南葵心中了然,恐怕他們是一個随父姓,一個随母姓。
她站在兩個男生顯得格格不入,南葵揮了揮手:“你們聊,我先走?”
蔣未明和煦的應了聲好,等人走後,他如沐春風的看着祁憑,笑臉相迎。
祁憑眸光沒什麼起伏,他單肩背上書包,扭身走。
蔣未明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後面,落在路人眼裡,倒像是被人故意丢下的。
忽然,蔣未明的胳膊被人粗暴的猛地一拉,意料之外,他被拉進了路邊的一個巷子裡,
蔣未明身體不算弱,即使這樣,他還是感覺到祁憑的手勁讓他有些痛。
他也沒笑了,嘴角弧度慢慢落下去,目光冷然,微微歪了下頭,用着一種無辜的語氣道:“哥,我都不知道你認識南葵呢。”
“我都沒在她那聽過你的名字”他輕慢道。
現在蔣未明就是編排,他笃定了祁憑的自尊心不會讓他去追問南葵,現在他要怎麼空口說瞎話都可以。
他非要拿南葵刺他。
一抹陰暗從蔣未明眼中一閃而過。
祁憑的手死死的掐在蔣未明的下颚,蔣偉明有種失去掌控的感覺,之前祁憑從來不會動手,現在是怎麼回事?
面部骨頭好像要被他捏碎,蔣未明轉動着頭掙紮起來,可祁憑的手緊緊箍在那裡,他稍稍往上一撇,蔣未明被迫擡起來,直面他居高臨下的姿态。
“我不關心你是通過什麼歪門邪道認識她的。”他的眼睛和墨一樣深黑。“但是蔣未明,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如果讓我發現你在她身上動了什麼不該有的手段和心思,我們就在地裡見。”
他說的是認真的。
意識到這一點,蔣未明眼裡閃着了奇異的光,他猜想南葵在她心裡有些份量,現在這份重量遠遠超過他的預期。
桎梏他下颚的那隻手被狠狠松開,祁憑離開前留下的那道眼神,反而讓蔣未明更加高興了。
南葵。
他在心裡念了遍這個名字,聲調像是在磨黑闆一樣。
蔣未明掩面笑着,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開心的事,他笑的越開越開心,越來越痛快,完全沒有剛才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樣。
外面的路人看到裡面的畫面,都用一種驚疑的目光看着他,懷疑他是不是犯病了。
蔣未明渾然不覺,他咳了咳嗓子,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他捋了捋頭發和領帶,過了一分鐘多,再走出來,就又是平常的模樣。
等他打開車門,面色已經無恙。
老陳從後視鏡一眼看到他臉上的紅痕,蔣未明不躲不避,隻若無其事的道:“怎麼了?陳叔。”
老陳趕緊搖頭,不敢多問一句,心裡暗暗猜測,祁憑是不是和少爺吵架了?
老陳不想妄下定論,可那紅痕是在難以忽視。
他收回目光,蔣未明放松的靠在後座上,車窗玻璃倒映着他帶笑的嘴角,他滿滿的回想。
想到那瓶滾下來的藥
蔣未明确信,自己已經找到最正确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