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月考我們班的南葵同學從五十幾名進步到了三十幾名,”講台上的龔雁春神色激昂,“同樣在學習,為什麼人家可以進步的這麼快?這次考試大家要好好反思自己。”
四班的的學生們水平相差不多,排名也隻是偶爾波動。
像南葵一樣進步的這樣快的實屬少見,雖然隻是三十幾名,但也值得龔雁春拿出來好好說道說道,好讓學生們産生危機感。
底下的人聽了她的話,都不由得扭頭看向後面的南葵。
因為同班同學齊刷刷的視線,南葵收了收快翹上天的笑意,矜持的看着講台,模樣榮辱不驚。
“由此可見,老師的座位安排還是小有成效的,以我目前的觀察來看,還是有些同學需要進行座位調整。”喜悅的神色稍稍收斂,龔雁春正色道,“醜話說在前,如果不滿意座位,想下課偷偷找我調換座位,勸你們趁早死了這條心。”
随即,她打開電腦,點開了一個文檔,新一份座位表彈了出來,占據了整塊屏幕。
南葵的心忽然懸起來。
她的眼睛飛快追上去,滑到自己那一組的位置,前面的同學有的被調換了,南葵呼吸有些屏住,生怕不好的預感成真。
目光很快就來到他們的位置,南葵心情一松,懸着的心才穩穩落地。
隻見原本的位置上,“南葵”和“祁憑”兩個名字依然緊鄰着,親昵無間。
南葵原本坐直的腰微微彎起,撐着臉,等着下課鈴響。
一節課結束了。
南葵扭頭轉向祁憑,憋了四十幾分鐘,一摞筐的話現在終于可以吐出來。
她晃了晃着自己手上的成績條,輕薄的小長條飄在空中,像搖曳的飄帶一樣。南葵得意洋洋道:“看吧。”
顯擺的模樣有些欠揍,進步一次翅膀就要飛到天上了。
祁憑接過她的成績條,垂眸看着,嘴上輕呵了聲,“勉勉強強。”
祁憑的目光掃的飛快,九科成績一下就看完了,班級排名三十七。
她的英語穩定發揮,他們重點補習的數學考的也還可以,其他科目也維持在了不高不低的水平。
就是曆史。
三十分?
祁憑看的臉黑。
簡直是拆東牆補西牆。
祁憑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太看重數學的緣故,才讓她的曆史成績如此慘淡。
“能進步成這樣我已經很滿意了,”南葵心滿意足,也沒忘記讓她進步這麼快的祁憑同學,她眼睛彎彎,真誠道:“祁憑,謝謝你給我補習。”
他擺弄着桌上的筆,淡淡道:“沒事,反正我也隻是為了自己而已,”
語氣有些生硬,似乎是在強調。
南葵也不在意他的冷淡,眼睛挪到成績條上,怎麼看怎麼高興,繼續說:“我還以為老師看我進步,會再給我安排一個可以互幫互助的人呢。”
祁憑修長的手指圈住筆,擡眼看過來,“你失望了?”
“有什麼好失望的,”南葵說,“本來就是為了和你一起做同桌,才補習的。”
這話聽的人心情愉悅,祁憑唇角輕輕牽了牽,還挺會奉承人。
和他們二人相比,其他人就沒有這麼好運了,下課後,被換位置的同學一陣怨聲載道,吐槽班主任的殘酷無情。
還是隻能認命,他們拖拖拉拉的拖着自己的椅子,換到新的座位。
過了一會,剛剛被班主任叫出去的陳壯回來了。
他喪眉耷眼的走了進來,明明剛才還生龍活虎,這副郁态也太明顯了,南葵忍不住戳了戳他,問:“陳壯,你怎麼了?”
陳壯長長的歎了口氣,掀開眼皮,“南葵,我該卸任了。”
南葵思索。謹慎的問:“陳壯,你有什麼可以卸任的嗎?”
似乎是沒想到過這樣的回答,陳壯沉默了,對着南葵大眼瞪小眼了一會。
看到南葵真情實感的疑惑,他才發覺了自己被遺忘的明明白白的事實。
陳壯不平:“我是體育委員!”
祁憑忽然插話,“你還是體育委員?”
這如出一轍的敷衍态度,陳壯臉有些紅,他有這麼默默無名嗎?
陳壯指了指自己:“我看着不像嗎?”
“忘了。”祁憑波瀾不驚,“這個職位的存在感有點低。”
這也不怪他們,體育委員也就體育課上喊幾聲,平時幾乎看不到他出現的身影。
看陳壯似乎被氣的不輕,南葵趕忙順着他:“原來是這樣啊,所以老師叫你出去幹嘛?”
“叫我開始準備運動會。”陳壯努努嘴,“算算時間,不是也要到了?我聽高二的學長說,基本就兩三周後了。”
南葵:“那不是挺好的嗎?”
“要是單純玩的話确實很好啊,”陳壯愁眉,“可我還得動員别人參加項目,上高中了大家哪有那麼積極,不躲着都算不錯的了。”
他繼續念叨:“老師還叫我用班費去買布置,和應援的東西,我作為體育委員肯定得參加項目,放學也要訓練,真是忙都忙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