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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将軍x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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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想說,你不是說要忌酒水嗎?如今便不顧及他的身體了?

但他說出口的卻是:“……有。”

大概,他也有些醉了。

今夜的月色卻是甚美。

*

趙朔州承着女娘期待的目光,短暫地離開了會兒,再回來時,一手提着一壇子梨花白——那株百年梨木下窖着的酒水,終于還是在正月的十五夜裡,少了兩壇。

他重新在洛因身邊坐下來,拍開酒封,濃郁香醇的酒香逸散開,身體記憶自動幫他回溯了曾經品用過的美妙滋味。趙朔州喉頭滾動,口舌生出津甜來。

朝身旁遞過一壇,被不客氣地接了。第二壇的酒封緊接着也被拍開,當他仰頭正要提壇豪飲時,兩隻素白的手腕從身旁探過來,攬住圓潤壇身,一并抱走了。

他可以輕而易舉掙開,但對方輕輕巧巧瞧他一眼,他手上的力氣便已軟了。

隻能眼看着對方将一壇酒放在遠離他的身體另一側,然後抱着從他手裡搶走的那壇,湊到唇邊,抿足了一口。咽下時,細細的眉梢不自覺皺起,他猜想大概是太烈了,不太合口。

但下一順,便看到對方咕咚一下咽了滿口,然後微眯了眼,臉頰泛起薄紅,目光似比之前更迷蒙了些。

他懷疑她是不是醉了,不由有些懊悔,不該拿這梨花白的,還是太烈了。

每每想要奪過對方懷中的酒壇時,對方卻聲線柔和而不失清明地說着些家常話兒,都是很尋常的小事,他卻聽得入了迷,竟就這般縱容對方一直講了下去。

他聽到她說,她的娘親是個急性子,脾氣暴烈,常常被人說不像個女娘,反而似是個兒郎。

說她爹死得早,她娘一個人把他們姐弟拉扯大,年歲尚小時,不通人事,在她娘給人做工時在旁邊搗亂,說了不聽,氣得她娘一腳将她從院檐下一腳踢到了院中青石壩子裡。那也是個冬天,她裹得圓滾滾的,地面又滑,連着翻了幾個跟頭,也不覺着疼,還以為她娘是在跟她玩,愣愣爬起來,沒事人一般拍怕屁股上沾着的冰屑,又跑到她娘身邊搗亂去了。直弄得她娘沒了脾氣。

說她娘從小偏心,更愛弟弟,說是他們老洛家的香火傳承,捧着疼着,什麼都先緊着他。可在她歲辰時,也舍着肉疼給她煮一顆水煮蛋,那是連弟弟也沒有的。待她年歲漸大時,也會緊着銀錢勒緊肚皮扯二兩花布,給她做身好衣衫,說咱家的姑娘不比誰差,以後定會嫁個好兒郎,疼寵一輩子。

說她小時候有個歲數仿佛的玩伴,她小時候很虎,還好強,總是搶對方的玩具。一次家裡邀請對方來家裡吃飯,她娘沒注意給她拿了個缺口陶碗,偏偏對方手裡拿着的剛好是才采買回來的新碗,她記得上面的花紋,她喜歡那個圖案,她撅起嘴不依,說你們都吃新碗好碗,卻給我拿個缺口碗,難不成我是娘撿來的?弄得一群人哭笑不得,隻好哄了玩伴拿她的缺口碗換掉了她喜歡的新碗。她才歡歡喜喜吃上飯。

她說院子裡的棗樹,說弟弟的頑皮和體貼,說認的幹爺爺古闆極了,老在她記不住藥名藥性時打她手心,是個一點也不可愛的老頭,但她有點想他。

她說了很多很多,話從來沒這麼多過。趙朔州卻一字一句聽完了。

他或許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卻無疑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在聽到對方說她想娘和弟弟了,想幹爺爺了時,他心中一顫,酸澀和一種說不清的情緒激湧上心頭,讓他喉結顫動,卻說不出話來。

隻能遲疑着,伸出寬厚的手掌在她單薄的肩膀上安撫地拍了拍。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小心轉過身,目光看去,對方趴在曲起并攏的雙膝上,遮住了下半部臉頰,額頭的碎發有些散亂地垂下,露在外面的眼半睜半阖着,薄薄眼皮上迷蒙着淺淡水光,隐約瞧得出,是哭過了。

似乎察覺到他的注視,那雙半閉半睜的眼眸拉開了條縫隙,露出裡面清潤的光來。

她偏了下頭,換了個枕着的方向,眼光從下往上朦胧地瞧着他,含糊地嘟囔了句:“将軍,你是最好的……”

他聽到她說:“你可能體會不到,但你在,我們就能睡個好覺。”

這樣邏輯清晰的話,叫他忍不住懷疑對方是清醒着的,但他揮了揮手,對方毫無反應,還被扇起的涼風弄得有些不耐蹙起了眉心換回了原來枕着的姿勢時,他才确定,對方真的喝醉了。

那一句話咕哝完,似乎完成了什麼大事一般,徹底睡沉了過去。

讓他不禁覺得,她之前撐着醉意,隻是為了給他講這麼一句話。

讓他知道,他很重要,在她心裡,在漠北百姓心裡。

看着面前毫無戒心睡得憨甜的女娘,趙朔州垂下眼,有些自嘲地笑了聲。

他若真如她說的那般好,便不會叫她失了幹爺爺,又失了娘親和弟弟。

他深吸了口氣,寒涼的空氣吸進肺腑,叫他難耐也叫他清醒。

但至少,他會保她一生順遂平安,護住眼前的漠北安甯。

他确實不能倒下,至少現在不能。

至于什麼時候可以。

他遙望了下天際寒月,漠然地想着,大概破除草原王庭,屠戮所有王室血脈,待夷族滾燙的熱血染紅草原時,大概北夷便能安分一段時間了吧。

趙朔州本就冷峻的眉眼被清寒月光照得愈發冷寒似鐵。他忽地起身,一把将身上大氅扯下,裹住蜷縮在房脊青瓦上的嬌小身軀,攬住人的腰背,抱進懷裡,踢縱間,消失在了房脊上。

臨走時,沒看那兩壇隻喝了少許的兩壇梨花白一眼。

待到悄無聲息将人放在榻上,仔細蓋好被絮,他目光凝在高床軟枕間面色嫣紅的女娘面上,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

他從不覺得自己有多好,也體會不到女娘口中他的那種重要性。

但至少,這一夜,他不再被那些漫無邊際的空洞包裹。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大概也都不會了。

*

印在窗紗上的昏黃燭火跳躍一瞬,室内除了榻上之人平穩勻稱的呼吸聲,再沒有了其他。

趙朔州離開後,被厚實棉被蓋得嚴實隻露出小半張臉的洛因眼睫顫動一瞬,然後緩慢而平靜地睜開了有些微紅的眼睛。

她扯松了些身上的棉被,翻了個身,閉上眼,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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