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丫頭你考慮的周全。”
村上處生一邊說一邊轉身:“你今天想問什麼,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
身後傳來關門聲。
下一秒,村上處生駭然睜大雙眼,捂住脖子,張大嘴巴拼命呼吸。
他勉強轉過身驚恐地看着面前的人,接着直直倒下去。
紅靈面無表情俯視躺在地上隻能瞪眼的蛆蟲,淡定地将毛巾一層一層纏在手上。
接着撥出腰間匕首走向村上處生。
村上處生拼命張嘴想喊叫,但喉嚨像被水泥封住了似的,發不出任何聲音,四肢癱軟無力。
紅靈死死盯着地上的人,沒有絲毫猶豫,一刀落下,直插心髒。
“這一刀是我爹的。”
拔起,再落下。
“這一刀,是嬌嬌的。”
拔起,再落下。
“這一刀,是阿陽的。”
村上處生口吐鮮血,眼神開始渙散。
紅靈沒有停下。
“這一刀,是被你害死的所有無辜之人的。”
村上處生已經徹底沒了動靜,心髒處血肉模糊,雙眼瞪大,死不瞑目。
紅靈迅速起身,扔下沾滿血的毛巾,調整好呼吸推門離開。
從她進門到出門,全程不超過三分鐘。
玫瑰莊園二樓,八點整
莊洋拿着麥克風主持舞會:“那麼今天晚上由哪一對兒來跳我們的開場舞呢?”
莊洋賣了個關子,最後指向紀文景:“讓我的好朋友紀少爺來跳怎麼樣,我從來沒見過文景跳舞,今天就讓他來展示一番,你們說好不好?”
“好!”
“我也沒見過文景跳舞。”
“紀少爺來一段!”
有莊洋起頭,加上紀文景的名氣,大家都很配合地起哄。
紀文景正要開口,手臂被人挽住,接着就被一股力量推着往前走。
紀文景驚訝側頭。
大紅裙子,黑色的禮帽,半張臉被黑紗遮住,露出的半邊臉神秘誘人。
紅靈?
“想救她,就好好配合我。”
甯小姐!
莊洋給燈光師使了個眼色,瞬間舞廳燈光變暗,音樂聲響起。
表妹和齊周面面相觑。
“這不是你的舞伴嗎?”
齊周看着舞台中央舞步娴熟的紅靈,覺得哪裡怪怪的。
有不少剛剛打過招呼的人認出和紀文景跳舞的人是齊周的舞伴,紛紛投來八卦的目光。
一支舞蹈不過三五分鐘的時間,結束後“紅靈”直接去了洗手間。
舞會正式開始。
齊周看向紀文景。
紀文景把齊周拉到一旁,低聲解釋:“她是甯小姐。”
齊周驚。
他隻覺得哪裡怪怪的,但萬萬沒想到換了人。
同樣的衣服鞋子帽子,相似的身高體型,紗網遮住了半張臉。
如果紀文景不說,齊周真沒看出來換人了。
齊周迷惑不解:“她們為什麼這樣做?”
紀文景臉色有些嚴肅:“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正猜測時,紅色的禮服出現在門口,此時網紗被掀起,露出了紅靈的臉。
紅靈朝他們走來。
紀文景正色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麼?你去哪兒了?”
紅靈:“什麼?”
紀文景直視她。
紅靈:“在場的人都看到了,我剛剛在這和你跳了一支舞,哪兒也沒去。”
齊周正要說話,紅靈打斷他重複道:“我哪兒也沒去。”
見紅靈不肯說,紀文景和齊周隻能不再追問。
畢竟這不是說秘密的地方。
舞會剛開始十多分鐘,樓下傳來躁動聲,接着大批W國士兵闖進舞廳。
領頭的是井上田苟。
正在跳舞的人被吓一跳,慌亂散開。
井上田苟掃視一圈,看到紅靈時目眦盡裂。
“抓住她!”
紀文景迅速擋上前。
音樂聲停,莊洋上前斥責道:“你們幹什麼!誰讓你們來我的舞會搗亂!”
井上田苟指向紅靈:“這個女人殺了大佐,我要她償命!”
衆人一聽瞬間炸開了鍋。
“不會吧,太吓人了。”
“怎麼可能,她剛剛還在這跳舞呢。”
“這小姑娘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能殺了他們大佐?太離譜了吧!”
“慶樓雖然在隔壁,但來回怎麼也要七八分鐘,中間還要殺個人,她會瞬移?”
莊洋愣了一下,然後好笑道:“你是說你們大佐被刺殺了,兇手就是這個小姐。”
井上田苟斬釘截鐵:“就是她!她昨天約大佐單獨見面,今天到時間大佐就被刺殺,除了她還有誰?”
紅靈臉色慘白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剛剛一直在這,我還跳了舞呢,大家都看到了,真的不是我……”
紅靈眼淚直流,拼命解釋。
紀文景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迅速想好策略。
“我剛才和她跳了開場舞,我可以為她作證。”
“對,我們都看見了。”
井上田苟見這場面開始急了:“時間地點都是她約的,現在大佐死了,她就是嫌疑犯。讓我把她帶回去審問,一定能讓她說實話。”
紅靈瑟縮道:“我約大佐是想問問我爹的事,但我後悔找他了,所以根本就沒去。你就算想利用我對付紀家,也不能栽贓我殺人啊。”
紅靈眼淚汪汪,好不可憐。
莊洋朝井上田苟問道:“你親眼看見她殺了你們大佐?”
井上田苟卡殼了。
“你們也太欺負人了!一個小姑娘連刀都不敢拿,能跑到你們地盤殺一個上過戰場,當過十幾年兵的軍人,你編也編得像一點吧。”
“就是,太不像話了!小姐你别怕,我們都是你的證人。”
“我看他是找不到兇手,索性嫁禍給紀家的人,好對付紀家吧。”
“滾出去!”
“滾出去!”
衆人義憤填膺,喊井上田苟滾出去。
井上田苟氣得臉紅脖子粗,當即拔出槍指向紅靈。
紀文景一個閃身擋在紅靈面前,莊洋沖到紀文景面前朝井上田苟憤怒道:“你幹什麼?這是我的地盤,你敢開槍試試!”
保衛隊見狀全都拔槍指向井上田苟,井上田苟帶來的人也端起了槍。
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客人們開始往後退,生怕被誤傷。
“把這個女人交出來,我馬上走。”
莊洋:“不可能。”
兩人對峙着,莊洋絲毫不讓。
紀文景擲地有聲:“你們W國人在江州仗勢欺人,橫行霸道,如今還想濫殺無辜,休想!”
不知誰去報了警,門外湧進大批警察。
“這是怎麼搞的,快把槍都放下,不小心走了火可怎麼辦?”來人是警察廳副廳長。
有了台階,井上田苟放下了槍,莊洋一揮手,保衛隊也收起了武器。
井上田苟:“汪廳長,這個女人殺了我們大佐,把她抓起來。”
莊洋:“他血口噴人。”
“大佐死了?”
汪廳長看看柔弱的紅靈,又看看氣憤不已的井上田苟,猶豫問道:“您說她是兇手,可是有證據了?”
井上田苟沒說話。
汪廳長:“沒有物證總有人證吧?”
井上田苟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我就是人證,昨天我親自帶話給大佐。”
汪廳長為難道:“這不能算。既然您既沒有物證,也沒有人證,那就不能說明大佐是她殺的。”
井上田苟咬牙切齒瞪着被護在後面的紅靈。
見人确實帶不走,井上田苟無法隻能帶人撤出玫瑰莊園。
但看他的樣子,絕不會善罷甘休。
井上田苟走後,汪廳長寒暄了幾句也離開了。
經過這麼一鬧,衆人都神經緊張,沒了跳舞的心思。
何況村上處生被殺這麼勁爆的消息大家也要帶回去告訴家人。
有人覺得大快人心,有人覺得老天有眼,也有人覺得靠山倒了。
總之各有心思,就都散了。
今夜的江州注定不平靜。
回家的車上,紅靈卻異常平靜。
齊周心髒還在撲通撲通跳,他第一次經曆這種拔槍相向的緊張場面,不敢想剛才如果打起來,現在小命還在不在。
紀文景察覺到齊周的緊張,握住齊周的手,無聲安撫。
紀文景從頭到尾都沒問紅靈,到底是不是她。
下車後,紀文景叫住紅靈,溫聲道:“回去好好休息,萬事有我們。”
紅靈眼眶濕潤,點頭。
慶樓
井上田苟把酒樓所有人喊到一樓,咆哮問道:“你們看見誰進過大佐房間?”
無人吭聲。
井上田苟無能狂怒。
散開後,一個夥計湊到老闆身邊,小聲說:“老闆,方才我看到一個以前來找過阿陽的小姑娘溜進來穿了我們的工作服。”
後廚保潔也說道:“我在竈洞裡發現一件帶血的工作服。”
老闆趕緊左右看看,見無人注意,才問道:“處理了嗎?”
保潔點頭:“衣服燒幹淨了。”
“做得好!”老闆交代道:“你們什麼都沒看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