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就當為了讓我安心好嗎,你先走。”
齊周找了個借口說道:“自從昏迷後我夜夜做噩夢,夢到你在江州出事了。我太害怕了,阿景,求求你盡快出國好嗎,我在家裡不會有事的。”
齊周已經近乎苦苦哀求了。
最終紀文景為了穩定齊周的情緒,答應了用最初的船票登船。
而在紀文景走之前,齊周日日守着他,他去哪兒齊周跟到哪兒。
這天吳起來了紀宅。
“我知道他罪有應得,我不想來讓你為難的,可是他父母聽說我和你是朋友,求得我實在沒辦法。”
齊周直接道:“對不起,我不會原諒他。”
吳起皺着臉,遲疑道:“減輕一點刑罰也不行嗎?”
齊周看向吳起:“你知道嗎,醫生說我的傷口再深一點就當場死亡了,我現在能坐在這跟你說話是我命大。”
吳起羞愧得低下頭。
“他為了一輛自行車慫恿壞人來害我,可見他人品有多惡劣,他該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價。”
齊周義正言辭,把來為兇手求情的吳起說得無地自容。
“是…他是成年人,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吳起尴尬道:“他不是第一次小心眼兒了,讓他長長記性也好,免得将來做出更無法挽回的事。”
沉默了一會兒,吳起轉移話題。
“你們出國的行程耽擱了,後面怎麼打算呢?”
齊周平靜道:“阿景過幾天先走,反正那張船票原本就是他的。”
“那你呢?”
齊周:“我不急,隻要他能平平安安登船,我什麼時候去都一樣。”
吳起點頭:“也行,你現在的情況也不适合坐船。”
紀文景進來催齊周吃藥。
吳起起身:“那我就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
紀文景看着吳起的背影說道:“我還擔心你會心軟原諒兇手。”
齊周:“如果隻是傷害我,還有可能,但因此影響了你出國,那他就不可原諒。”
紀文景嚴肅道:“他傷害了你同樣不可原諒。”
齊周笑着戳戳紀文景的臉,他很少見到如此嚴肅的紀文景,覺得有趣極了。
紀文景拉過齊周搗亂的手,放在手心:“上次照的照片應該洗出來了,我明天去取。”
“我跟你一起。”
紀文景點頭:“這下我能把照片帶着了。”
老朋友維安剛從外國回來,聽說齊周受傷了專門上門拜訪。
“就因為你沒有借他自行車,他就找人傷害你,太不可思議了!”維安驚訝道。
齊周開玩笑道:“果然做人還是要低調,不能讓别人知道自己有好東西。”
“你又沒有故意炫耀,是他心壞。”維安替齊周打抱不平。
聊了一會兒維安看向紀文景,想起一件事:“這次跟我一起來中國的還有其他Y國人,其中剛好有你申請的那所學校的畢業生,你要不要見見。”
齊周驚喜:“真的嗎?”
維安點頭。
齊周看向紀文景:“阿景你去見見吧,提前了解一下學校的事。”
紀文景問道:“方便嗎?”
維安:“方便,我可以幫你約。”
第二日維安就帶紀文景去見Y國友人,齊周陪着一起。
他們打算見完順便去照相館取照片。
約定地點是玫瑰莊園咖啡廳,他們到的時候Y國友人還沒來。
玫瑰莊園位于十字路口,齊周看着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忽然眼前閃過一個人影,等他仔細看的時候又覺得都挺正常的。
“怎麼了?”紀文景注意到齊周的異常。
齊周:“沒事,眼花了。”
重新看向窗外時,齊周發現對面有個賣花的小男孩。
“阿景,你看那是不是石榴花。”齊周示意紀文景。
紀文景:“是石榴花,你不是還送過我。”
齊周笑:“誰送你了,明明是你自己拿去的。”
紀文景起身。
“你去哪兒?”
“我去買一束。”紀文景微笑道:“送你”
齊周跟着一起出去。
他站在玫瑰莊園門口,看着愛人穿過馬路,買了一束鮮豔的石榴花,舉起花朝他笑。
然後爆炸聲響起,他親眼看着愛人被炸彈掀起又重重落下。
“阿景!!!”
齊周目眦盡裂。
周圍持續的爆炸式和人群尖叫聲淹沒了他的尖叫,他拼命奔向愛人。
還未等他去到愛人身邊,自己也被沖擊力掀翻出去。
落地後他感覺不到疼痛,拼命朝愛人方向看去。
陷入黑暗前,他隻看到了一隻沾滿血污的手,和鮮紅的石榴花。
“你好,我是紀文景”
“我好像認識了你很久,愛了你很久”
“以後你有家了,我們是一家五口”
“我永遠不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