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周屋内
紀雲景将齊周放到床上,此時齊周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臉時,笑着一把捧住。
“阿景~”齊周黏膩膩喚着。
紀雲景僵住,但并沒有推開。
齊周擡起頭結結實實親了一口,親完松開手倒回去:“我好困。”
紀雲景慢慢起身,在床邊坐下。背光的臉隐在黑暗中。
齊周翻身朝外側躺着,抓過紀雲景的手握在手裡,安心閉上眼睛。
紀雲景任他握着,沒有抽回,沒有握緊,仿佛這不是他的手。
齊周第二天醒了就找蔣爺爺:“您不是說這是果酒沒勁兒嗎,我喝得暈到現在!”
蔣爺爺冤枉道:“是沒勁兒,在家都是我兒媳婦和孫女喝着玩兒的。”
齊周懷疑道:“我酒量變這麼差了嗎?”
蔣爺爺一拍腦門:“我知道了。這壇酒當時糖放多了,我老婆就說多發酵幾天,肯定是放得時間太久,酒勁都變大了。”
齊周懊惱道:“也怪我貪嘴,酸酸甜甜的當飲料喝了。”
齊周回去碰到長風,問道:“昨晚我倆咋回屋的。”
長風回憶道:“好像是小趙送我回去的。”
齊周揉揉後腦勺,什麼也想不起來。
上午紀雲景出府,把長風和齊周都帶上了。
巡視了紀家在半智城的産業,轉眼就中午了。
“這裡沒有食為天的分店嗎?”齊周問道。
長風:“沒有”
齊周:“那咱們去哪兒吃。”
紀雲景沉默地走進一家酒樓。
誰知在酒樓遇到了皇城的舊相識,對方認出紀雲景後邀請他參加兩日後的壽宴。
邀請貼比他們還先到家。
晚上長風神色凝重來找紀雲景:“公子,船隊來信了。”
看兩人的表情,齊周知道接下來的話可能不方便他在場,于是自覺退了出去。
半晌後長風出來,神情已經如常。
“要不是今兒碰到項老爺,明天我們就能啟程回府。”
齊周:“所以咱們在這住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等這封信?”
長風點頭。
齊周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去壽宴時紀雲景隻帶了齊周。
宴會上的人不認識紀雲景,但見他氣質不凡,又被家主親自接待,猜到定是位貴客,紛紛上前敬酒。
紀雲景既到了場,不便太推辭,多少喝了幾杯。
項老爺在半智城算數一數二的大戶,所以宴會非常熱鬧,熙熙攘攘坐了滿院子。
齊周背着人吃了一肚子的點心,喝了幾杯果酒。
席間還在觥籌交錯,齊周随紀雲景離席散散酒。
轉過彎的院子對賓客開放,下午項老爺還帶他們來賞魚了的,但此時這裡空無一人。
前面的喧嚣聲在這聽着小多了。
齊周默默跟着紀雲景,繞過一排假山,穿過山洞,停在池塘邊,水面在月光下波光粼粼。
紀雲景靜靜站着,他靜靜陪着。
剛喝了酒身體發熱,但在水邊站久了又覺得冷,一陣夜風吹過,齊周握了握拳。
“公子冷嗎?”齊周關心問道。
紀雲景轉頭看向他:“你冷?”
齊周笑笑:“有點。”
紀雲景聞言原路返回。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假山洞,拐過彎就出去了,這時外面傳來淩亂的腳步聲,停在拐角處。
然後就傳來可疑的聲音。
紀雲景詫然刹住腳,結果後面的齊周直接撞上後背。
齊周疑惑還沒問出口,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這是……有人在親嘴吧,聽聲音還挺激烈。
這要是出去撞見了多尴尬啊,萬一是偷情的……
紀雲景回頭就看到齊周伸着脖子一臉好奇的樣子,皺眉扒拉了一下齊周的臉,不讓他看。
山洞狹窄,隻能容一人行走,所以兩人此時貼得極近。
齊周本想退後一步拉開距離,但臉上殘留的觸感讓他定住了腳,反而上前了一小步。
紀雲景下意識後退,隻動了一下後背就抵住了石頭。
耳邊是那對野鴛鴦暧昧的聲音,連帶着昏暗的山洞裡氣氛也開始暧昧。
齊周心跳越來越快。
他擡手虛握住紀雲景的手臂,視線落在那張唇上。
齊周看向紀雲景的眼睛,隻能看到對方眨了眨眼。
不知哪來的勇氣,齊周試探性湊近,直到雙唇覆上,他都沒有被推開。
感覺到紀雲景身體緊繃,齊周更加貼近擁抱對方,動作輕柔。
很快他得到了回應。
夜晚真冷,冷得隻能報團取暖。
一道低聲驚醒了二人。
“不行!這裡不行!”一道女聲壓低了音量,但足夠傳入山洞。
“這裡沒人”一個男聲。
“那也不行,這離前面太近,要是被發現了我會被趕出去的!”
“去我房間。”
外邊聲音消失後,齊周才回過神。
兩人還抱在一起,氣息紊亂。
齊周重新湊過去,紀雲景卻側頭躲開接着放開了手。
齊周知道他清醒了,慢慢退開。
紀雲景站好後掩飾般整理了一下衣服,齊周眼睛一直看着他,伸手幫忙。
“你不會是第一次吧。”齊周忍不住逗他。
紀雲景頓了一下轉身就走:“不是”
齊周沒想到聽到了否定的答案,頓時追出去:“不是?!還有誰親你了,你别走!”
紀雲景大步流星往前走,低頭看了一眼掌心深深的石頭印記,握緊了拳。
如果齊周眼睛夠尖的話,可以看到前面人通紅的耳朵。
紀雲景回到前院直接向項老爺請辭。
上了馬車後,紀雲景沖後面的齊周丢下一句:“不許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