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咽!
......
“嗝,咳!咳!咳!”
好嘛,樂極生悲,當真噎着了。
唐比辰咳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招來路人頻頻側目。
“别怕!别怕!我這裡有水。”傅粉何郎立時殷勤地遞上一個水葫蘆。
好半晌唐比辰才終于緩過來了,她長舒了一口氣,食欲全無,便将那胡餅随手丢給了那傅粉何郎:“我不想吃了,離蛸,給你吧。”
看着唐比辰丢過來的,被咬掉了一半,滿是牙印的胡餅,離蛸臉色微變,眼底裡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嫌惡。
一句“你不吃的給我?”就要脫口而出,卻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離蛸很快整理好臉色,寶貝似的把胡餅接在手裡,一臉感動道:“比辰,你真好,還肯分我一半。”說着就打開乾坤袋,往裡裝。
唐比辰被羃?遮擋住視線,并沒有看到離蛸的表情變化,見他不吃,不由揚眉,問道:“你不吃嗎?”
“你給我的,我想要留着,以後慢慢吃。”離蛸白皙的臉頰有些泛紅,竟似真的有些害羞。
唐比辰也是色令智昏,見此情境,渾然忘卻了自己戴羃?的目的是避人耳目,她嫌棄輕紗阻擋,讓她不得大飽眼福,便“唰”一把撈開羃?前的輕紗,盯着人家的小臉看。
離蛸羞得立時去扒拉唐比辰的輕紗,替她把輕紗好好整理一番:“趕緊蓋上,回頭讓人看見了。”
唐比辰隻好由得離蛸給自己整理羃?,一時間又忍不住感慨,這小美人又好看,又體貼,當真是個寶貝,若是能索來龍宮,日日相伴就好了。
一念及此,唐比辰開口道:“離蛸,帶我去你族裡看看吧。”
誰知離蛸聞言,臉色一僵,當即拒絕道:“難得咱們倆能獨自出來走走,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你不感興趣的地方。”
唐比辰挑了挑眉:“誰說我不感興趣了?”
離蛸一臉苦澀地搖了搖頭:“我能感覺到的,你内心其實并不是真的想去。”
“我想不想去,我自己難道不知道了?”唐比辰覺得離蛸這話簡直有些莫名其妙,心底不覺産生了些不悅。
“我知道的,你說想去我的族裡,不過是為了更了解我而已,跟你真正想去一個地方的态度,還是有區别的。”
唐比辰不覺語氣有些沖:“怎麼?你不願意讓我更了解你?”
離蛸自知失言,賠笑道:“那倒沒有,隻是何必如此刻意呢?順其自然就好,将來總會帶你去的。”
每每涉及到自己的事情,離蛸便是一貫的逃避态度,不願多講,不願多提,仿佛藏着天大的秘密,生怕被人窺伺了。
“不去便不去,誰稀得想知道你的事情。”唐比辰一甩袖子,大跨步往前走着。
離蛸見此,連忙追了上去,自然而然地又走到了唐比辰的内側。
“比辰,你走内側呀,外面人多。”——今日離蛸也不知是第幾次說這話了。
這次唐比辰卻不肯搭理他,隻暗暗加快了腳步。
兩人你追我趕,不一時走到了一家酒肆門口。
離蛸見唐比辰停住了腳步,他也跟着停步,擡頭去看匾額,“花底眠?這酒肆名字倒也出奇。”
門口傳來了酒菜的香味,離蛸一時覺得有些肚餓,便又對唐比辰道:“比辰,你餓了吧,要不我陪你吃點東西?”
唐比辰看也不看離蛸,扭頭就走進了花底眠,跟夥計要了間上房。
“兩位客官來點什麼?”那夥計的态度十分殷勤。
“好酒好肉隻管上,”唐比辰豪氣地一揮手,“對了,回頭,讓你們掌櫃的來見見我。”
“就來,客官稍候片刻。”那夥計也不問緣由,陪着笑應承着便下去了。
少頃,那掌櫃拎着一壺酒,跟着送菜的夥計走了進來。唐比辰擡頭去看,隻見那掌櫃的是個三旬上下的郎君,身材十分纖薄,模樣卻生得十分好看,倒把離蛸都給比下去了。
“客官,小的便是此間掌櫃,不知客官叫道,所為何事?可是夥計侍奉不周?”
唐比辰見問,笑呵呵地随手就把羃?取了下來。
那掌櫃一看到唐比辰的模樣,當即愣住了:“娘子倒像我的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