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方巳吃了一驚,頓生了一個不好的預感,他撲上去,慌慌張張地去摸周行:“式溪,你怎麼了?你動不了了嗎?你不是說你沒事嗎?”
風不休見石方巳緊張周行,心中吃味,适才的深情眨眼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冷哼一聲:“他沒事,他身上也連着同命咒,我們殺他,等于自殺。隻好先用定身法定住,關在這裡,聽候首座處置。”
“我真沒事,沒受傷,那山川大陣把邪氣往地底壓的時候,咱們因為連着同命咒,也被大陣一同壓了下來,事發突然,我當時也昏迷了過去,等醒來,就是這樣了,”周行柔聲哄道,接着又自嘲一笑,“入了人家的咒術,隻好受制于人,也是沒奈何的事情。幸而如今咱們倆連在一起,不會分開,不然你一個人被壓進這裡,卻叫我如何放心。”
石方巳聽完周行叙述的前因後果,并沒有答話,而是轉頭看向風不休。
就在他轉頭的一瞬間,他眼中的憂惶一掃而空,表情陡然變得淩厲起來:“小風,你去叫畢則新來,我要跟他談談。”
“啊?”風不休顯然沒有聽懂石方巳那含含糊糊的發音,“阿巳,你說什麼?”
周行适時開口,給石方巳當翻譯:“大哥說,叫你把畢則新叫來,他跟你這個小喽啰說不着。”
風不休自動過濾周行的挑撥,眼睛隻朝石方巳看去:“阿巳,有什麼話,你直接跟我說吧。義父在閉關,輕易不見人的。”
周行同石方巳對視一眼,這畢則新到底有什麼問題,為何一直在閉關?
可眼下不是研究此事的時候,石方巳開口道:“你現在已經看到了我的誠意,若要我重新加入不距道,我也要看到你們的誠意。”
周行待石方巳的話音一落,便如實轉述,看來對于自己是石方巳的“功勞”一事,并不介意。
“你想要什麼樣的誠意。”風不休問。
“虛的東西我不要,我要地位,要配得上這個功勞的地位,”石方巳回答得簡直不假思索,“我把大冢宰給你們送上門,難道還叫我做囚徒不成?”
“此事我做不了主,稍後我會去問義父,還有嗎?”
石方巳猶豫了一下,方才繼續道:“那......那丹藥。”
周行轉述的時候,又自作主張地加了兩個字:“丹藥配方。”
“這個,我可以同小以商議,叫她繼續幫你煉藥。可我們要如何知道,你此刻說加入我們,不是權宜之計,”風不休掃了眼周行,“回頭又棄我們而去?”
石方巳苦笑道:“我還能往哪裡去?正如你以前所說,八核的位置,我一直都知道,卻從來沒有告訴過式溪,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落到你們的手裡,這還不能說明我的立場嗎?”
周行臉色驟變,難以置信地看向石方巳:“大哥,你早知道八核的位置?你為何不告訴我?”
石方巳卻避開視線,不肯看周行,隻言簡意赅道:“告訴他。”
周行定定地了看了石方巳數息,方才硬邦邦地轉述:“那八核沒有被拔除,就足以說明大哥沒将八核的位置告訴我,以緻耽誤到了八核萌芽。”
風不休勾唇一笑,似乎對這個說法很滿意:“阿巳,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是向着我們的。”
“至于同命咒......”石方巳話說到一半,便被周行打斷。
他冷着臉道:“對,還有同命咒,你們給大哥解開。”
石方巳卻搖搖頭:“不用,我既然重新加入不距道,跟不距道同生共死又何妨?”
“大哥!”周行豁然變色,瞪向石方巳。
“同命咒是不距道最後的依仗,他們不會答應你解開的。”石方巳道。
“給你解開,不是還有我繼續跟他們同命嗎?”周行咬牙道。
石方巳深深地看着周行,目光中包含了千言萬語,他沒有再解釋,隻柔聲道:“照我的意思說吧。”
周行明白了石方巳未盡的話,知道大哥這是不肯獨自脫難,也要跟自己同命,也隻好照實轉述了。
石方巳又問:“那丹藥,你們手裡還有多少顆?”
“不多,大的十來顆,小的也就幾十顆而已。”
“那是真不多了。”石方巳苦笑。
風不休目光沖周行狠狠一剔:“這不多虧了你的式溪嗎?不過,你若肯效忠不距道,我們總是有辦法管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