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不疊放下手上的東西奔過去,卻發現顔鶴已經睡着了,窩在床邊低垂着頭,阖着眼眸,像一隻乖乖睡眠的小動物。
鹿佑青的心中忽地被針刺中了一般,愛意和酸澀橫生,她咬着唇憐惜的目光看向顔鶴,想扶着她平躺着睡。
可就在她的手碰到顔鶴的一瞬間,顔鶴忽地皺了皺眉,緩緩睜眼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顔鶴剛醒人還有點恍惚,她順着眼前的手臂朝上看去,看到鹿佑青一雙泛着霧氣的眸子,彎唇輕柔道。
“你回來了。”
“阿鶴。”與顔鶴清澈的眸子對上,鹿佑青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酸澀,她覆身抱住顔鶴,緊緊貼着她的肩頭。
“對不起,今天都是因為我,讓你傷心了。”如果不是今天來晚了,或許她和顔鶴現在已經回家了,可能她和阿鶴已經相枕而眠了。
鹿佑青的動作有些突然,顔鶴顯然有些蒙:“我沒有傷心,隻是車禍的後遺症又犯了,頭有些痛而已。”她說着,伸手扶了下自己還有些混沌的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鹿佑青感受到她的動作,忙起身幫她揉着腦袋:“還在痛嗎?”
顔鶴搖頭:“已經不痛了。”她說着看向鹿佑青,餘光看到一旁嶄新的蛋糕盒,意識到鹿佑青又買了一個新的蛋糕,她顫着聲音深吸一口氣,開口依舊是笑着的樣子:“蛋糕,我們還沒吃蛋糕呢,吃完蛋糕我們趕緊做檢查離開這裡吧。”
鹿佑青動作一頓,想起依舊在樓下蹲着等着她再次出現的記者,這些人就是為了她和顔鶴出現的,現在出去絕對會被他們拍到的,不能讓她們拍到阿鶴。
鹿佑青想了想,嗓音滞澀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走好不好,等明天一早,我們馬上做檢查離開這裡。”
顔鶴的笑容怔住一瞬,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一側的手下意識握緊床單,語氣比之前都要堅定:“再休息一天嗎,可是我……真的很想離開。”
她已經完全呆不下去了。
鹿佑青對上她真摯的視線,這種眼神她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了,像有什麼堵住她的喉嚨,說不出開口拒絕的話,她深呼吸,抿唇擠出一個完美無瑕的笑:“好啊,那今天離開的話時間就有些趕了,蛋糕就沒有辦法現在吃了。”
她說着起身打開門:“我先去找醫生為你做檢查,蛋糕等做完檢查再吃好不好。”而後快步離開病房,隻留顔鶴一人呆在這安靜的房間。
顔鶴乖乖坐着,感覺房間越來越小,自己在這裡呼吸都不順了,便起身推開門,在兩個保镖疑惑的的目光中道:“我不離開這層樓,随便走走,你們想跟就跟着我吧。”
她擡腳在走廊慢慢走着,兩個保镖面面相觑,最終那位女保镖還是跟了上來,在她身後五米的距離保證她的安全。
顔鶴不知道自己出來要做什麼,但她絕對不想自己一個人呆在房間了,就好像房間中有自己看不到的幽靈,被審視着内心最深處的恐懼,她發自内心的不願回去。
想了想,她詢問身後的保镖鹿佑青去哪了,保镖搖搖頭不言語,繼續影子般跟着她。
顔鶴也知道問她肯定得不到答案,便準備去護士站去詢問,路過的走廊有幾個家屬聊天,顔鶴路過的時候恰好聽到了他們的交談。
“今天下午外面發生了什麼,怎麼這麼亂?”
“好像是有一位明星也在這裡住院,這些記者就趕緊來采訪了,把人家圍住不讓人家走。”
顔鶴的腳步猛地頓住,心髒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