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鶴招呼着鹿佑青趕快休息,明天一早起來就馬上離開這裡。
“對了,那些人明天還會在這裡蹲守嗎?”顔鶴有些擔憂,怕鹿佑青再次遭遇被這些人圍住的事情。
鹿佑青将外套脫下放在椅子上,聞言沉思幾許道:“應該不會了,薛姐會有所行動的,就算明天他們還在那裡,我們也能從其他地方離開,今天隻是個意外。”
她沒說意外是什麼,好像思考要怎麼将面前這個蛋糕切開并且不會影響字迹的工整比她說的意外還要重要。
她不說顔鶴卻知道被她輕描淡寫略過的是什麼,喉嚨像被人用什麼東西糊住,顔鶴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擔心,後怕,慶幸,愧疚,或許都有。
垂下的左手蜷縮,顔鶴整個人又陷入了一種失落的情緒中,直到鹿佑青溫柔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好啦,阿鶴來吃蛋糕啦。”
鹿佑青将一塊切得非常完美的蛋糕遞給顔鶴,顔鶴伸手接過,目光落在了蛋糕上的【快樂】二字之上,她擡頭看向鹿佑青,見鹿佑青已經開始給自己切好了蛋糕。
她瞟了一眼,鹿佑青的那一塊蛋糕上面是【顔鶴】。
“怎麼了阿鶴,蛋糕的味道不喜歡嗎?”鹿佑青見顔鶴隻看着蛋糕不吃,擔心顔鶴是不喜歡蛋糕的口味,雖然她做的是顔鶴最喜歡吃的那種口味,但是失憶後或許口味也會發生變化,現在的阿鶴又不喜歡了呢。
鹿佑青有幾分苦惱,早知道就提前詢問阿鶴了。
見鹿佑青越想越多,顔鶴忙開口:“不是的,我喜歡這個口味,我隻是在想……”
她的語氣頓了頓,開口:“鹿佑青,謝謝你。”她拿起叉子将寫着快樂的蛋糕吃進了口中,甜膩的奶油化開,甜進了心裡。
失憶後的她對什麼都是有所防備,面對鹿佑青的好意總是有所顧忌,甚至會下意識的抗拒,可是她回避也好,抗拒也罷,鹿佑青永遠都是如流水一般溫柔包裹着她,毫不在意她的行為。
越這樣想着,顔鶴就越愧疚和感動。
顔鶴心裡感動得稀裡嘩啦,面前的蛋糕似乎都帶上了不一樣的重量,激動之餘卻沒有看到鹿佑青的臉色在她提到“謝謝”之後忽地沉了下去。
鹿佑青面不改色地将蛋糕吃完,她放下紙盤,看向顔鶴,腦海裡翻湧的都是此前顔鶴對她疏離的模樣。
“阿鶴,不要和我說謝謝。”
顔鶴“嗯?”擡頭看向她,還在咀嚼口中的蛋糕,唇角沾着些化不開的奶油。
鹿佑青覆身擡手擦過她的嘴角,又重複了一下自己的話。“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喜歡阿鶴,你對我說謝謝我會很傷心的。”她眼尾聳拉,顫動的雙睫傷心欲絕的樣子。
顔鶴下意識地開口道歉,又意識到鹿佑青也不喜歡她道歉忙住嘴,又慌又亂中擡手抱住了鹿佑青。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改的。”
鹿佑青被她抱着,洶湧的情緒這才緩緩褪去。“我相信阿鶴。”
她抵在顔鶴的心口,感受着顔鶴心髒蓬勃的跳動借此平複着自己的意識。
“以後,就不要再說這些了。”她趁機說出自己的意圖。
“好。”
“也不要說抱歉。”
“好。”
“也不能叫我的名字,要叫我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