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着駱駝橫穿沙漠,聽起來就是一抹浪漫的冒險色彩。但很可惜,衛玮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騎上了駱駝,就把可憐的駱駝壓垮了。不得已,她隻好丢下了一個鐵球,轉而往「王道」裡放了幾桶重量差不多的水。駱駝有些不滿地大叫一聲,但終于是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拖着她和衆人慢慢悠悠地往前走了。
荷爾·賀斯看着那個高挑苗條的高中小姑娘輕輕松松地拿出那麼一個大鐵球,驚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回想起他在印度和衛玮的對峙,又想起不久前被砸進地裡的鋼鐵阿丹,他心有餘悸,慶幸自己沒有和她做對。
然後沒過多久他就後悔了。
“熱。。。太熱了啊啊啊啊。。。”
一行人擠在小小的洞窟裡,如同一大鍋生煎包一樣貼着彼此,默默等待着自己被蒸熟。衛玮還努力地履行着醫生的責任,從「王道」裡拿出清涼油,試圖抹在衆人的太陽穴上。她的眼鏡早在高溫下都變了形,此刻已經被她扔進「王道」了。她的度數雖然不算很高,但沙漠裡的滾滾熱浪和蒸汽讓景色變得模糊又扭曲,讓沒戴眼鏡的她徹底變成了一個睜眼瞎。
——這也就是為什麼,她把熱化了的清涼油抹到了荷爾·賀斯的眼睛上。
“明明給花京院小哥塗的時候就沒出狀況!為什麼會塗到我眼睛裡啊啊啊啊啊!”
承太郎和喬瑟夫拒絕了衛玮給他塗清涼油的幫助,後者就順勢讓他們把清涼油遞給了波魯納雷夫,轉頭用蓋過荷爾·賀斯的嗓音大叫起來:“反正足夠讓你清醒了!你知足吧!”
“哇,真的好涼,好神奇啊。”波魯納雷夫拿人手短,一邊塗着清涼油一邊幫腔,“就是就是!小老帝,你知足吧!”
在三人的大喊大叫中,花京院微笑着搖了搖頭,和承太郎悄悄說了一句:“其實衛玮把清涼油都塗在劉海上了,我沒說罷了。”他的聲音很輕,沒有讓衛玮聽到。在如此高溫下,他依舊保持着風度。若不是這裡實在太擠,他可能還會拿出梳子梳理一下他恹恹的劉海。
“而且啊,敵人的位置,我也已經發現了。”他大笑起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這麼一看,他還真是太可笑了!”
順着他手指的地方,承太郎和波魯納雷夫也迅速發現了敵人的位置。在一片大笑聲中,看不見的荷爾·賀斯和衛玮以及沒看見的喬瑟夫吓得驚慌失措,直到「白金之星」扔出的一塊石頭擊碎了「太陽」本體的藏身之處,那三人才恍然大悟。見「太陽」本體本來藏在鏡子後舒舒服服地吹着空調,喝着冷飲,荷爾·賀斯氣不打一處來,拿過波魯納雷夫手裡的清涼油,均勻地塗在了「太陽」本體的眼睛上,順便和衆人一起搬起了他的所有物資。見他沒對已經昏過去的「太陽」下死手,衛玮倒是對他高看了幾分。
幾人平安地抵達了下一個村莊。村莊裡恰好有兩架直升機,鈔能力者喬瑟夫很快就打動了當地的飛行員,并把駕駛權交給了自稱開過飛機的荷爾·賀斯。做完這一切後,夜已經深了,喬瑟夫囑咐大家好好休息,就回房睡覺去了。
沙漠的天色黑得很快,氣溫也降得很快。這樣的時候,呆在溫暖的被子裡很快就會睡着,可是睡眠質量一向不錯的衛玮卻沒有。。。
——因為隔壁房間的波魯納雷夫,鼾聲實在是太響了。
反正也睡不着,衛玮就打算出門走走,欣賞一下沙漠的夜晚。剛一開門,就看到了站在她門口的花京院。他的手正做着要敲門的動作,很明顯是來找她的。
“哇,典明,你搞夜襲!”衛玮口無遮攔地開起玩笑,“三更半夜,站在獨居女子的門口,很可疑哦~”
花京院輕笑一聲。他已經習慣了她的胡說八道,所以也并沒有露出衛玮期望看到的窘迫表情,反而一臉正色:“他鼾聲太響,我睡不着,所以想來看看你睡了沒,如果沒睡就一起出去散散步。”
“巧了,”衛玮指了指身上披着的毛毯,“那一起咯,就繞着村子走一圈吧。”
說是散步,但其實也沒什麼可散的。晚風很冷,整個村子也不大,還因為夜色黑不溜秋的,實在是沒有蘇轼《記承天寺夜遊》裡的那種風雅自在。好在天上的星星倒是不少,數數看倒也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