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德爾隐藏了身份購買的潛水艇在此前一直不為人知,就連大部隊航線都看似是臨時改變的,怎麼想,潛水艇上藏着敵人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也正是因此,衆人才會如此放松,甚至有空給家人報平安。見花京院用好了電話,喬瑟夫放下了茶水,一向對母親出言不遜的承太郎也默默地跟着他走到了電話邊,打算給家人報個平安。
衛玮和花京院坐到了兩人空出來的位置上。他們剛剛都吵嚷完,尤其是花京院,被衛玮氣得有些面紅耳赤,正是口渴的時候,自然就沒有拒絕她讪笑着遞來的茶水,輕聲道了謝。
桌面上,一隻沒有被人拿起過的茶杯細微地顫抖起來——
「女教皇」變成杯子後,已經在這個桌子上演了好久了。
“畢竟是dio大人的敵人,氣運強一些是很正常的。。。現在就是機會了!快來拿我。。。然後把性命留下吧。。。嘻嘻嘻。。。隻要成功了,我就能被dio大人誇獎!能成為他信賴的部下!光是想想就幸福地要暈過去了。。。快來拿我。。。”
她按捺着激動的心跳,看着衛玮伸來的手——
躊躇地停在了半空:
“啊呀,你們誰沒喝嗎?怎麼有兩杯沒動過的茶呀?”
“嗯?我們都喝了吧。”波魯納雷夫撓撓頭,“1,2,3 。。。啊,喬斯達先生怎麼多倒了一杯啊。”
可惡!衛玮不是一直都大大咧咧的嗎?怎麼在這種時候突然那麼敏銳?!還有波魯納雷夫,為什麼要數一遍茶杯!?怎麼會有這麼啰嗦多事的男人!
幸虧情緒不會體現在替身上,不然,桌上可能會多一隻青筋暴起的茶杯。“沒關系沒關系。。。”蜜特拉安慰着自己,“「女教皇」的僞裝是完美的,我是不會被發現的。。。就算發現了,也不會改變敵明我暗的現狀!”
“估計是不同的茶吧,感覺香味有些不一樣。”衛玮把手收了回去,語氣懶懶,咬字卻很清晰,“一會問了他再喝好了,反正現在也不是很渴。”
可惡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剛剛不是才說過很多話嗎!為什麼不喝茶!!!!
蜜特拉的太陽穴狂跳了起來,她差一點就尖叫出聲,但還是強忍着壓下了煩躁,悄悄地觀察着已經注定的受害人。最後剩下的是衛玮嗎,真是巧啊,這個女人不就是用拳頭攻擊的嗎!就算她最後拿的不是自己變的那杯茶,這點距離,也足夠「女教皇」把她的手砍下來,狠狠重創她了!
衛玮明顯沒有感受到來自茶杯的殺氣。她說完就貼着花京院癱回了沙發上,順手拿走了他還沒來得及喝的茶:“典明,這是什麼茶,是紅茶還是淡普洱啊?”
“聞起來是普通紅茶。”花京院挑了挑眉,趁着衛玮不注意,迅速用「法皇之綠」把茶杯奪了回去,“還給我啦,我還要喝的。”
“咦!你怎麼用替身啊!不公平!”衛玮義憤填膺地癱在沙發裡盯着桌上的茶發呆,“1,2,3,。。。奇怪啊,一樣的茶為什麼要多倒一杯呢。。。”
蜜特拉身上冒起了一層冷汗。
她為什麼要再數一遍杯子?又為什麼一直盯着這裡?
花京院瞟了一眼桌上的茶杯,收起了「綠色法皇」,悠閑地抿了一口搶回來的紅茶:“數錯了吧,畢竟是小事。”
“也是哦。”
随着衛玮和花京院的對話,蜜特拉終于是放下了心。也是啊,就連那個據說心細的花京院都放松了警惕,收回了替身不是嗎?再看衛玮一副完全放松,愣愣發呆的樣子,怎麼可能察覺到什麼端倪!盯着桌面發呆完全就是湊巧!自己之前隻是運氣不好,但現在。。。
“唉,被你這麼一鬧,突然有點渴了。”
衛玮動了!她終于伸出了手!
蜜特拉緊盯着衛玮的動作,潔白貝齒死死咬着紅潤飽滿的嘴唇,壓抑着得逞的笑聲。真是太好了,衛玮的手是向着她來的!不妄她在這裡潛伏了那麼久!自己這樣的大美女,生來就應該站在光芒四射的舞台上,俘獲玩弄英俊男人的心,盡情享受他們的□□和财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匍匐在沙灘潮濕陰暗的礁石裡,連撓一下背都要别扭狼狽地扭轉手臂!不過,隻要殺了衛玮,得到dio大人的賞識,就算是承太郎那種級别的男人,也一定唾手可得!
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她終于看到了,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片有曬痕的手腕皮膚下,青綠色動脈血管的位置!待會隻要朝着這裡割下去——
“危啦!!!!”
“綠寶石水花!!!”
桌子碎裂,茶杯破碎,沒喝完的茶水四處飛濺,驚得喬瑟夫大喊着“oh my god”,随後又連忙朝着聽筒裡解釋:“是服務生笨手笨腳地撞在一起了,真是吓了我一跳呢,沒想到五星級酒店裡的服務生也會犯這種錯誤。。。額。。。我的包!我的包好像被弄濕了!裡面有很重要的文件!我先去檢查一下,親愛的絲吉,我們回頭再聊!”
承太郎看着祖父的背影,拿起了沒被挂好的聽筒,一言不發地聽着祖母的抱怨。另一邊,衛玮和花京院則皺着眉頭站在桌子和茶杯的殘骸邊,一人揉着握拳的手腕,一人低頭數着杯子碎片。見喬瑟夫跑來,花京院擡頭嚴肅地開口:“喬斯達先生,你真的真的沒有多倒一杯茶吧。”
“當然沒有啦!我可是數好的!就算再不喜歡也不至于用替身砸了。。。等等,你的意思是?”
“從茶杯碎片來看,喬斯達先生确實沒有多倒一杯茶。。。”
“而且那個茶杯也确實沒有進入我的替身。。。”衛玮回憶着剛剛的那一拳,“我本來是想用「王道」試探并束縛住那個替身的,雖然在确認茶杯是生命體的一瞬間就揮下了拳頭,但「王道」的觸碰還是打草驚蛇了。而那個替身的速度也很快,甚至還在那種情況下傷到了我。”
她苦笑着露出右手腕,上面,一條嶄新傷口正冉冉地流着血:
“是個皮外傷,但卻很精準。要是再深一點,絕對會割到動脈的。。。”
“确實是個恐怖的敵人,但應該不足為懼吧。”波魯納雷夫依舊大大咧咧地躺在沙發上,“你剛剛那一拳,肯定是擊中它了吧。那麼強勁的一拳,敵人肯定已經倒下啦。”
衛玮用波紋治好了傷口,轉了轉手腕,語氣依舊低沉:“不,我不能确定剛剛那一擊有沒有擊中她。典明,你的綠寶石水花有擊中她嗎?”
“很遺憾,雖然在你提醒我桌上的茶香味有問題的時候我就有所察覺,但之後的綠寶石水花是為了掩護你的拳頭才發射的,所以并沒有擊中那個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