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尼拉肉眼可見地要被氣炸了,此刻,他連阿布德爾,波魯那雷夫,和伊奇的下落都抛到了腦後,一雙赤紅充血的雙眼緊盯着衛玮,出手也愈發狠戾,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把眼前這個上蹿下跳着侮辱dio的賤人碎屍萬段。憤怒完全蒙蔽了他正常思考的能力,即便他才是主動追擊的那一個,他的行動,站位,注意力卻已經被不停逃竄的衛玮牽制了。
而衛玮故意激怒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就是現在!”
随着衛玮一聲大吼,伊奇從地闆上不知何時被西洋劍割開的洞裡飛了上來。準确的來說,它是被下面的阿布德爾和波魯那雷夫扔上來的,此刻正靠着「愚者」的滑翔能力飛在半空中。波士頓梗犬小小的臉上露出了非常人性化的得逞嘲笑,在瓦尼拉反應過來前,巨大的灰色沙暴就席卷了他的身體。
“咚。。。”
他的身體被攔腰斬斷了!
“不。。。不可能!”瓦尼拉的下半身剛躲進「亞空瘴氣」,上半身卻咚地倒在了地上,“明明隻是沙子而已!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威力!”
被腰斬之人隻會在極度痛苦中慢慢失血死去,可偏偏這家夥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雙手支撐着上半身,沾滿了血的發梢垂在地面,和傷口一起拖拽出了一條爬行的血迹,透過蓋在臉前的長卷發,兩隻布滿血絲的眼睛陰毒地死盯着衛玮,不死不休的執念簡直就像來自地獄的惡鬼,讓衛玮都忍不住心底發寒,故作嫌棄地後退了一步。
“嗷汪!(趁勝追擊!)”
随着伊奇的一聲吠叫,銀灰色的又一次席卷而來,這一次,瓦尼拉終于看清了——
那哪裡是沙子啊,向他面門旋轉着襲來的,分明就是包裹了沙子的鋒利刀片啊!
随着耳畔的咕噜噜聲,瓦尼拉看到了自己流血的無頭上半身。此刻,他終于從盛怒中回過神來,想明白了這一切。自己在一樓追擊衛玮的時候,衛玮就仗着他在「亞空瘴氣」裡無法感知到外面的弱點,和同伴交流了起來。而自己在二樓被衛玮牽制時,波魯那雷夫,阿布德爾,和伊奇其實就在一樓的鍋爐室,用衛玮不知何時放在那裡的鐵球,為這緻命的一次攻擊作準備。
要想精準地控制溫度,讓沙子不熔化并裹上鋼鐵,就需要阿布德爾的「紅色魔術師」;想要讓融化的鋼鐵迅速變成鋒利的刀片,就需要波魯那雷夫那能切斷空氣和火焰的「銀色戰車」;而最後,要想用這些裹上刀片的沙子來攻擊敵人,就需要伊奇那負在沙子上的替身「愚者」!
整個過程,這兩人一狗的能力都是必須,而衛玮更是在毫無攻擊力的情況下牽制住了瓦尼拉,給她的同伴們争取到了足以完成熔煉的時間。
要使出這威力巨大的一擊,這三人一狗,缺一不可!
「亞空瘴氣」的影子已經看不到了,瓦尼拉的頭滾了幾圈就不動了。與此同時,剛剛打完遊戲和小達比的承太郎一行踏出了已經沒有幻象加持的遊戲房,一眼就看到了地窖裡斷壁殘垣的一片狼藉。
“這切口整齊得簡直就像拔掉松木活塞一樣,”喬瑟夫看着周圍被「亞空瘴氣」攻擊到的地方冷汗直冒,“阿布德爾他們一定是遇到敵人了!”
“破壞的痕迹從這個房間往那裡延伸了,拜托了jojo,快打破這個門讓我們過去!”
随着面前的牆壁應“歐拉”聲而倒,花京院面上不顯,心裡卻愈發焦躁起來,一種隐隐的不安攥住了他,讓他無意識地摩挲起了校服外套裡的玉佩,企圖以此來緩解心中的忐忑:
“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很可惜,這份隐隐的不安并沒有傳達給玉佩原來的主人。此刻,衛玮癱坐在了地上,暢快地對樓下的同伴喊話:“阿布德爾,波魯那雷夫!伊奇把那家夥的頭砍下來了,敵人已經被打敗了!”
“好樣的衛玮!阿布德爾,我們快從這裡上去!”
“等等,波魯那雷夫,為了把伊奇扔上去,這裡的台階之前被你破壞了啊。衛玮、伊奇,稍等一會,我們得繞遠路!”
聽到了樓下同伴們的回應,衛玮徹底放下心來,擡手接住了飄飄蕩蕩的伊奇,單手把它抱進懷裡逗起來:“伊奇一下子就掌握了如何操作刀片沙礫呢,真是世界上最最最厲害的小狗狗了對不對?”
伊奇伸了伸腿,朝着衛玮不滿地吠叫:“汪嗚!汪汪!(我當然厲害了,不要用這種哄小孩的語氣和我說話!女人,快放我下去!)”
衛玮當然聽不懂伊奇在說什麼,她把伊奇抱得更緊,淚水流了下來,打濕了伊奇頭頂的毛:“嗚嗚,可是荷爾赫斯他。。。”
“汪嗚。(好吧,雖然不舒服,但就讓你再抱一會吧。)”
波士頓梗犬停止了小小的掙紮,罕見又乖巧地卧在了衛玮的手臂,但它“話音”剛落,衛玮就把它放到了地上:“不行,我得去看看荷爾赫斯,說不定他還有救。。。”
衛玮迅速地站了起來,就在同時,一顧熟悉的涼意卻突然從她的腿邊劃過——
她的右腿側,出現了一個「亞空瘴氣」特有的,弧形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