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錯?”提利昂挑眉苦笑:“仗,可不是我打的!人,也不在我的地牢裡!若真的是我拿下了凱岩城,那事情反倒好辦了!”
“你敢!”
“所以啊...”提利昂聳了聳肩,拾起地上的酒杯,艱難的挪動小短腿走到餐具櫃邊又倒了一杯酒:“這可不是我的錯。”
“你隐瞞了事實!關于盧斯·波頓的死,這有多麼重要,你是故意的!”瑟曦氣的抿緊嘴巴,又憤怒的低吼:“你這個騙子!你不是号稱說能救出詹姆嗎?哼,他人在哪裡?我每日費勁了心機與奧蓮娜那個老女人周旋,與小指頭周旋,你在幹什麼?你在賞花!”
“說起小指頭,你以為他為何會主動提起前往艾林谷?”提利昂靠在餐具櫃旁邊,打算離瑟曦遠一點,别糟蹋了美酒。
“你想說這是你的功勞?”
“這是事實!”提利昂點了點頭,小指頭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人,若是沒有利益如何會主動提及前往艾林谷搞定萊莎那個瘋女人?
提利昂想到那日小指頭的話:如果你發現跟自己上|床的原來是個醜女,最好的作法就是閉上眼睛,趕緊辦事。
萊莎·徒利算是醜女人嗎?
提利昂在心裡點了點頭,而且還是瘋狂的醜女人!
“即便如此,你收獲了什麼?小指頭離開了多久?”瑟曦難得有些頹喪的洩了氣,她在椅子上坐下,怒意難消:“提利爾家族也根本不願意出兵!”
“換做是我,我也不願意。”提及此事,提利昂也有些惱火,他終于再次走到桌邊,嘴裡的話更是半點不留情面:“你都不允許小喬娶她的孫女,婚禮推了多久了?馴獸長都知道,要馴化一隻野獸,讓它聽你指令,你就要先給根骨頭!”
“你以為隻有我不願意?奧蓮娜的态度也很奇怪吧?”瑟曦反駁:“而且她們不是野獸!隻是朵脆弱的玫瑰!獅子才是猛獸,而獅子絕不會被馴化!”
“好吧!好吧!玫瑰,但你真應該也去花園看看,如今的玫瑰盛放的多麼枝繁葉茂,而我們正赤身裸|體,站在了長滿尖刺的玫瑰花叢裡!”提利昂攤了攤手,瑟曦從來如此,每每自許聰慧過人,其實目光短淺至極:“而紅堡裡随便一個女仆都知道,你要拿玫瑰插花也好,沐浴也好,甚至做糕點吃下肚去,你都得先小心的去除尖刺!”
“去除尖刺?難道我給的還不夠多?”瑟曦惱恨的拍了一下桌子,她咬牙怒視提利昂:“我給了你首相的位置,你給了我什麼?你将我的彌塞拉給了多恩人,你又得到了什麼?還有瑪格麗那個賤人,她耍把戲拿捏住了小喬,提利爾位列禦前會議,可他們呢?得寸進尺!”
這就要問問你自己,身為一位母親,為何拿捏不住自己的兒子?
當然,作為聰明人的提利昂,絕不會做火上澆油之事。
“我為你守住了紅堡。”提利昂爬上靠椅坐下,沉沉道:“而多恩人沒有站到與我們敵對的陣營,就連月童都知道如今的形式對我們有多不利,道朗親王讨厭蘭尼斯特,你别忘了這一點,他沒有與史塔克握手言歡,就要感謝諸神眷顧了!”
蘭尼斯特與馬泰爾之間是有血海深仇的,這一點馬泰爾家族絕不會忘記!
畢竟,篡權者之戰時,蘭尼斯特的劍刃将伊莉亞·馬泰爾及其兒女的血染紅了君臨城,而且極其慘烈!
而那把劍刃便是“魔山”格雷果·克裡岡,至今逍遙法外...
“是梅斯·提利爾守住了紅堡!”瑟曦冷冷嘲諷:“所以他們才登堂入室!我本期望來的是父親,他本該來...”
“你既然知道是提利爾守住了紅堡,就要做聰明人該做的事!”提利昂左手敲着桌面,右手卻撫了撫自己面頰上的傷痕,一道長長的疤痕自眼睛下方劃過鼻子,諸神在上,他本就不英俊的面容,因此變得更加凄慘:“而沒有我,紅堡還撐不到提利爾來馳援,你的好兒子,可是給了我一個很豐厚的回禮!”
在黑水灣一役中,當他為了抵擋史坦尼斯大軍沖殺拼命的時候,喬佛裡卻委派金袍侍衛暗殺他,臉上這道疤痕當時可是深可見骨,那種入骨的疼痛,至今依舊清晰無比!
“你欺瞞了我,卻還坐在這裡與我說話,你就應該感謝聖母慈悲!”瑟曦抿唇,面帶不屑與傲然:“你更别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我給予你首相之位,你的承諾卻還未達成!”
“更正一點,是父親讓我代他行首相之職!”
“父親現在又在何處?”瑟曦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眯眼睨着小惡魔:“你以為有父親那封信就萬事無恙?不過一張薄紙,艾德·史塔克也有過一張,還是國王親手蓋了印的,你瞧他什麼下場?”
“是的,是的,我看得一清二楚,我的好姐姐!”提利昂歎了口氣,卻是徐徐的又說道:“我非常清楚你想要的是什麼,而沒有我,你做不到!”
“你又能做到什麼?”瑟曦看着提利昂的樣子,怒火又往上竄了幾分,她再次揮手掃掉提利昂的酒杯:“你在花園裡看看花,難不成那些可惡的狼崽子就會把父親和詹姆送回來?”
“你如何知道我什麼都沒做?”提利昂望着傾倒的酒杯歎了口氣,真是暴遣天物,要知道如今來自青亭島的美酒多麼難尋?他歎道:“我正想方設法的将你最親愛的詹姆帶回你身邊呢!”
也不知飛出去的那些渡鴉究竟如何了,但他想總會帶點什麼回來的,畢竟鳥兒可是最會銜物帶回巢穴了,終歸會有所收獲。
如今,隻需慢慢等候...
“最好如此!”瑟曦雙手撐着桌面,逼近提利昂,語氣森森滿含威脅:“否則,我給你的,我也可以收回來!你最好記得這一點!”
“不敢或忘,我敬愛的、親愛的姐姐!”提利昂撇了撇嘴,将倒在桌上的酒杯拿起,拿着空酒杯虛虛敬酒示意。
“不過...就算沒有你!”瑟曦挑了挑眉,滿臉不懷好意的笑了:“我自己也能夠做到!”
“你...什麼意思?”提利昂皺眉:“你做了什麼?”
瑟曦站直身子推開身後的椅子,端起酒回敬一杯,随後她嘴中得意萬分的緩緩吐出兩個字...
“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