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萬事萬物，一定有其因果
不可能毫無緣由
若是有...
一定是依存着某些你暫時無法窺探的存在
——————柯妮莉雅·史塔克
——————————————————
位于多恩親王隘口的極樂塔，背後一眼望去是連綿不絕的赤紅山脈，曾有人戲言稱這血紅的山脈是鮮血染就，對于這一點，作為21世紀經過了九年義務教育的柯妮莉雅當然無法認同，但或許從某種修辭比喻層面而言，又能稱得上一句精辟與形象。
莉雅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四個年頭，早已拜讀過許多曆史掌故，自然也包括坦格利安的龍王們。
在坦格利安王國輝煌的三百年曆史當中，有過17位真正意義坐上鐵王座的國王，除了大名鼎鼎的“征服者”伊耿外，還有許多個性鮮明褒貶不一的國王。
最殘酷的梅葛、“人瑞王”傑赫裡斯一世、最腐朽的伊耿四世、“不該成王的王”伊耿五世，當然還有“最瘋狂的”伊裡斯二世等等...
可最讓莉雅印象深刻的大概是征服一百五十七年加冕為王，卻僅僅隻統治王國4年的“少龍王”戴倫一世，這位被稱為“赢得‘征服者’伊耿那般的榮耀”的少龍王繼位不過一年時日，就從赤紅山脈一路南下徹底征服了一直未曾并入王國的多恩，雖然隻統治了多恩三年光陰，但他确實做到了“征服者”伊耿都未做到的事情。
可人盡皆知的是這場勝利背後，流下的數不清的鮮血，戴倫一世為了維持勝果損失的兵士不計其數，最終卻仍然慘死在多恩人瘋狂的反撲之下。
而在戴倫一世之後繼位的“受神祝福的”貝勒一世為了彌補戴倫一世所發動的戰争，主動與多恩領達成和解，他孤身一人赤腳徒步穿過赤紅山脈間的親王隘口走向陽戟城，其間的艱難險阻以及淌下的鮮血也不可估量。
如此看來從某種意義而言，多恩的赤紅山脈确實可以稱得上一個不祥之地。
更别說，如今...還要加上十六年前的這樁往事...
柯妮莉雅将紛亂的思緒揮散，睜眼望向陰暗的洞穴内，目光随意的落在一處形狀醜陋的樹根上，還是止不住自己的思維發散...
距離她知道真相已經過去了五日，但她還是有些提不起勁來，或者說是還未晃過神，過去這被掩埋的殘酷真相一朝重見天日，所帶來的沖擊無法用任何言語描述。
隻是，确實可以說是颠覆了她的世界，而這颠覆不僅僅是因為叫了十幾年的親哥哥一息之間變成了堂哥。
還要歸功于莉雅那零星點點的記憶，許多記憶早已模糊不清，比如她記得最後龍母死了，卻不記得是怎麼死的，她也記得與夜王的大戰，人類勝利了，可也想不起來這期間發生了什麼。
但有一點，她是記得的！
那就是...龍母和瓊恩...
所以，他們兩人...他們可是...
等等，這個輩分要怎麼算？
雷加...是龍母的哥哥，那麼瓊恩就是...侄子？
比楊過和小龍女還要刺激，雖然人家叫姑姑，可那也不是真的姑姑...
原諒柯妮莉雅一時間實在難以接受，雖然她知道坦格利安一向都是近親通婚，可那到底不是她認識的人，一直以來她看那些曆史都當做故事一樣閱讀，但瓊恩不一樣啊！
也正是因為這些過大的沖擊，使得莉雅近幾日總有些精神恍惚，像是一朵盛放的花兒乍然被狂風摧殘而後的枯萎蔫吧...
“是你！”布蘭突然乍起的聲音讓莉雅回過神，她看過去，發現剛剛從幻夢中清醒的布蘭正難以置信的望着葉子：“你們創造了異鬼？”
他在幻夢中親眼看見了，森林之子将一個人類綁在岩壁上，而後他們舉行了某種詭異的儀式，又将黑色的龍晶插入了那個人類的胸膛，之後人類的眼眸就變得和異鬼一般無二的幽藍色瞳孔。
所以，是森林之子創造了異鬼，才造就了如今的這一切災難？
一時激起千層浪，玖健與梅拉的目光也都聚焦在了布蘭與葉子上，莉雅目光沉沉，頓時顧不得其他，這話後的隐秘絲毫不亞于極樂塔的真相。
“我們當時在打仗。”葉子有些難堪與痛苦，聲音低落沉重：“我們遭到屠殺，聖樹被砍伐，我們必須保護自己。”
“敵人...是誰？”布蘭聲音艱澀難言。
“你們。”葉子看了看柯妮莉雅：“你們人類。”
話落，葉子最後看了布蘭一眼，就轉身離開，徒留下洞内的衆人面面相覩。
柯妮莉雅望着葉子的背影無聲沉默，有的時候很難說清事情的對與錯，森林之子創造了異鬼，可戰争卻是從狹海對岸而來身為入侵者的先民所帶來的，這其中的因果關系難以扯清，而如今去争論對錯也早已毫無意義。
莉雅歎了聲氣有些無奈，疲憊由心而生，正打算閉目養神之際，腦海裡卻有什麼一閃而過，她蓦然坐起身。
有哪裡...不對勁。
是什麼呢？
對了！時間！
森林之子創造異鬼是為了對付人類，也就是說第一個異鬼是在黎明紀元被創造出來的，且不說黎明紀元都有約兩千年的光陰，就說盟誓簽訂之後，人類與森林之子達成和解，而後異鬼去了哪裡？
異鬼第一次入侵維斯特洛都已經是英雄紀元的事情了，這期間至少有幾千年的光陰，如今已知異鬼與人類一定是天然對立的立場，那麼為何異鬼會隐忍那麼多年之後才出現在世人眼裡？
而聽葉子所言，最初異鬼是幫助森林之子對付人類的，也就代表至少是可控的，那麼之後為何突然之間全面崩盤，以緻最後的長夜降臨？
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總覺得...
莉雅搖了搖頭，腦子裡紛亂無章，可還是沒有答案，隻是想到了剛剛她提起的因果關系，她不由的沉思，如果真要論個因果關系的話。
那麼，究竟長夜是因為異鬼的存在而降臨...
還是...異鬼，是因為長夜降臨而出現？
這看似是一個很無聊的問題，就比如這世界上到底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