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地望抽到的是人組的卡。
“誰抽到的是鬼?”有琴悠悠把自己的卡面轉向了所有人,上面明晃晃的寫着“人間”兩個漢字。
“是我诶……”禦手洗神樂鈴把手中的身份牌面向了諸人,“和大家不在同一個陣營了……”
“沒關系,你有身為勇士的我來陪伴。”上月絕海說着,指尖一錯,試圖以一個很帥的姿勢展示自己的身份牌。卻不想弄巧成拙,卡片一下子手滑飛了出去,他手忙腳亂地接了半天,最後還是啪嗒掉到了地上。
本來因為心情不好還繃着臉的桐谷朝月噗一下就笑出來了,“上月你真是……”
“那就讓我們約定一下吧。”小座間亂色說,“因為人組一旦碰見鬼組就會被淘汰,所以鬼組最好在移動的時候發出一些明顯的靜,這樣以便人組的同學有時間回避。”
“我的話,隻要聽鈴铛聲就好了吧?”禦手洗神樂鈴捏住自己的裙擺轉了轉,裝飾用的小鈴铛晃出的聲響清脆,“本來我還覺得黑白熊給我的這套衣服很吵很沒用呢,居然在這裡派上用場了。”
“那本大爺就用這串風鈴好了。”上月絕海的身上總是帶着一些奇奇怪怪的通靈小物件,現在他摸出來一個像是剛從土裡挖出來的古舊風鈴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這串風鈴名為‘阿撒托斯’,原材料是我從……”
“好了Me們知道了,隻要聽見貝殼敲擊的聲音就知道是You來了對吧?”氏家安打斷了他的吟唱。
【頭一回聽說辟邪用克系神祇的】
【問題是,如果鬼組想使壞的話,那隻要保持安靜接近人組,不就能輕松取勝了嗎?】
【那你可就小看彈丸論破劇組的腦洞了,他們不會寫這麼平淡的劇情的】
【到底以什麼為标準在定義平淡的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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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樓的空間雖然隻有三層,但九個人分散在裡面搜查,每個人負責的區域還是挺大的。桃地望這次負責的是二層那面貼滿挂畫的牆壁,以及附近的一小片區域。
不過說實話,他挺消極怠工的。
因為他很清楚,黑白熊不會真的做出讓他們在這裡一次性減員多人的操作,或者說至少這種可能概率很小。
畢竟,那可一點都稱不上是“精彩”的自相殘殺呢。
這些挂畫照例沿襲本館畫廊一樣令人感到精神污染的風格,最中央是一幅巨大的、黑白熊帶着白色卷卷假發的圖繪。
然而不要說其他小幅的挂畫,就連這架又重又大的畫框,桃地望也想辦法撬起來查看了背後有沒有藏着什麼貓膩。但最後他也隻在背闆後面找到了黑白熊的日記,全都是無厘頭且看了讓人想報警的奇思妙想,和遊戲間幕的小劇場一個畫風。
除此之外,一無所獲。
“你也還是什麼都沒找到嗎?”小座間亂色的聲音慢慢走近。桃地望回頭,就看到了在他身旁同樣一臉沮喪搖着頭的有琴悠悠。
“真遺憾呢。”他攤開雙手,搖了搖頭,“看來隻能寄希望于其他人能發現什麼了。”
其實小座間亂色的下一句,是想建議大家一起去問問在三層搜查的其他幾個人組的同學有沒有什麼收獲。但他這個想法才剛冒出頭沒來得及出口,樓内的廣播便突然響了起來。
黑白熊哼唱着變了調的上課鈴聲,呼叫他們到一層集合。
“遊戲結束——現在開始分發給大家的獎勵啦!”
【吓死我了這個廣播,太突然了】
【怎麼這麼快】
【啊啊啊什麼都沒找到,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二刷表示稍安勿躁,這是固定劇情】
【謝謝,懸着的心終于死了】
“什麼?時間已經到了嗎?”有琴悠悠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學生手冊,“明明應該還有兩分鐘才對啊。”
“我有不好的預感呢……”桃地望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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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層負責調查的三人走下了樓梯,站在一樓大廳裡的,是同樣迷茫的禦手洗神樂鈴和上月絕海。黑白熊倒是一副很歡快的樣子,相當熱情的沖他們揮着手。
“這裡這裡!來集合啦!”他喊着,“遊戲已經結束了,人組的同學不用再擔心被鬼組看到就會淘汰了。而且而且,這次的獎勵超級豐盛哦!”
他的這句話終于讓走下樓的三人敢于邁開步子,也讓有意背對着樓梯的兩人轉過身,看向了同伴們。
“你會這麼好心?”桃地望走上前,就看到了地上擺着一個剛剛被其他兩人的身體擋住的泡沫箱。此時蓋子已經被掀開了,裡面能看出是好幾份兩葷兩素還冒着熱氣的盒飯。
“畢竟要兌現承諾嘛,大家玩完了遊戲,我也得相應發放獎勵才行嘛。”黑白熊說。
“可是、我明明、什麼都還沒做到啊?”禦手洗神樂鈴皺了皺眉。
“是不是在三層搜索的幾個人發現了什麼?”有琴悠悠看了看通往樓上的那截樓梯。
人組剩下的四個人都被分配到了三層,此時才有些姗姗來遲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真遺憾,破局的人不是我們呢。”諸星北走過來的時候,有點無奈地笑着攤了攤手。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座間亂色轉頭看向了黑白熊。
“哎呀哎呀,總而言之,就是你們成功通關遊戲啦!”黑白熊說來說去就是這一句車轱辘話,死活不說真正的重點,“我可憐的孩子們,很長時間沒有吃過正餐了吧?這可是我精心準備的營養餐,超級超級超級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