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16, 20xx New York】
尚未迎來春日的紐約,空氣中明顯還帶着刺骨的寒意。
前日剛下過雪,柏油路被碾碎的工業鹽染成白色,厚實的雪層積在路邊,純白的表面已經染上泥濘的污濁。
放眼望去頗為刺眼。
工藤新一拖着行李箱走出溫暖擁擠的機場大廳。
撲面而來的冷風讓人不由瑟縮脖子,他趕忙将羽絨服的拉鍊又拉高些許,卻仍舊難以抑制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好冷……”
他揉揉鼻尖,帶着濃重的鼻音。
“這比飛機上播報的還要冷啊。”
“是啊,明明陽光那麼好,可空氣裡沒有一點暖意。”
宮野志保早在他張嘴時,就明智的閃到一邊,在那幾聲驚天動地的噴嚏後,她看似露出嫌棄的表情,還是心軟拿出紙巾遞過去。
“擦擦吧。”
工藤新一還沒來得及道謝,就聽身邊的人又說:“别一會兒又凍住了。”
“喂!”
少年稍稍腦補下對方的描述,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别說得那麼讓人惡寒好嗎?”
宮野志保微笑:“我可不想被挂着鼻涕的小鬼這麼說。”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工藤新一嘀咕着,心中仍是不放心。
他悄悄用紙巾抹了把鼻子,清爽的觸感還沒讓他松口氣,緊接着正好撞上對方惡作劇得逞般揶揄的笑容。
好嘛,這是又被整了。
工藤新一裝得渾不在意,試圖扳回場面:“而且冬天陽光不是直射北半球,太陽輻射被大氣層削弱,熱量自然就降低了。”
“尤其現在是雪後,積雪融化需要吸收大量的熱量……”
“……志保?還有柯南君?”
沒有說完的科普被身後傳來的聲音打斷。
如今會用這樣的方式稱呼他們的人可不多。
更别說這聲音實在過于熟悉。
兩人回頭,穿着黑色外套和藏青色高領毛衣的金發青年拖着小型的旅行箱,輕松避開往來人群,快步朝他們走來。
“好巧,在這裡遇到你們。”
青年臉上全然沒有經過14個小時長途飛行的疲憊,神清氣爽地與兩人打着招呼。
“安室先生?你怎麼在這裡?難道和我們一個航班?”
不過工藤新一的關注點也不是他們怎麼全程都沒撞見,而是……
“難道安室先生您也是被赤井先生叫來的?”
聽見某人的名字,先前還笑着的安室透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自然。
“不是,我來這裡和那個FBI沒有一丁點的關系。”
安室透臉上保持着微笑,“FBI”和“一丁點”幾個字卻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
這兩人的關系還是那麼糟糕。
還以為組織的事情結束後,這兩人的關系會稍微緩和一些。
這次他借着宮野志保來美國參加某醫學峰會的機會,也被赤井秀一一并邀請來紐約參觀,據說如果之後行程有空,或許還能去位于華盛頓的FBI總部參觀。
所以在看見安室透也出現在這裡時,工藤新一以為對方也和他們一樣。
但現在看來,安室透似乎另有目的。
眼見安室透在炸毛邊緣徘徊,工藤新一很識相地不再提和赤井秀一有關的話題。
他試圖查探對方千裡迢迢跑來紐約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案件,可惜成熟狡猾的公安并不給他這個機會。
不過工藤新一的話,也給了安室透一些靈感。
“你們難道是在等那家夥嗎?”
“赤井先生應該快到了。”
工藤新一說着望向宮野志保,從他們出發,一直都是對方和赤井秀一聯系的。
——所以為什麼你就默認“那家夥”是赤井秀一啊。
宮野志保與安室透無聲對視,拿出手機迅速掃過最新消息:“他說堵在機場高速了,大概還有十分鐘才能到。”
安室透幾乎想都不想就立刻開口:“那我先走了。”
這次旅行的目的本就不怎麼令人愉快。
他才不想在這裡和某人遇見,讓這趟不愉快的旅行變得更糟糕。
宮野志保:“……這是他十分鐘前的消息。”
安室透:“?”
“志保你……”
怎麼也跟着學壞了?!
這一定都是那個FBI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