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下為什麼你半年後又回去申請辦理手續了?”
江元白正了正神色,将話題拉回正軌。
佘青聞言抿唇,面上竟透出了幾分羞澀:“結婚要用身份證。”
“……”
江元白隻感覺有些無力,他怎麼覺着這蛇妖是個戀愛腦的樣子。
“結婚證是什麼?”
餘一安有些好奇問道。
“是和親愛的在一起的證明啊。”佘青回答了他的問題,笑容透露出一點甜蜜。
“哦……”
餘一安似懂非懂。
“别聽他亂講。”
江元白非常無語,連忙出聲防止對方帶壞小孩。
雖然這小孩已經快一百歲了。
他沒管對面已經陷入回憶、面色微紅的蛇妖,腦子思緒飛快轉着。
如果佘青并沒有見過那個中介妖的話,這說明目前危險最大的是那個他們并不知道還在哪裡,甚至不知道是否遇害的鹿妖。
嗯……這就難搞了。
不過好歹有了一個重要線索。
他擡起頭,對佘青開口道:“對了,建議你盡早離開人類社會。”
“否則出了任何事妖怪協會概不負責。”
妖怪協會隻負責查案,但是并不負責這些妖怪的人身安全。
隻不過若是再來幾個妖怪遇害,确實會對他們的工作造成更多麻煩。
于情于理,他們都得再三勸告一下。
當然,若是這些妖怪們執意不聽勸告,協會也沒什麼辦法,就算出了事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畢竟都是成年妖了,得為自己做下的決定負責。
妖怪協會已經非常盡責地勸告過這些妖怪,聽不聽都随他們自己。
“我不走。”
意料之中,佘青拒絕了。
“行吧,”江元白點點頭,準備結束對話,他實在忍受不了這個妖了,“那我們今天的詢問差不多就這樣,感謝你的配合。”
佘青聞言終于有了點精神。
他慢吞吞地站起身,拿起打包好的咖啡,以一個比來時稍快一點的速度離開了。
剩下一臉疲憊的江元白和一口接一口喝着咖啡的餘一安。
江元白無力地靠坐在椅子上,問一旁的餘一安,“你們山裡的妖怪都這樣的?”
“哪樣啊?”餘一安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像個神經病一樣。
不過江元白并沒有那樣說,他修改了下措辭,委婉道:“行為有點怪異?”
“唔……”餘一安擡起頭回憶了下,道:“還好吧……有些妖怪修為不精就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山裡有隻浣熊妖總覺得自己是一條魚,一心想要在水裡吐泡泡。一隻烏鴉妖喜歡不停地把石頭丢進一個瓶子裡面,還有一隻鴨子妖,總是莫名其妙地到處哈哈大笑。”
“這些都還好啦,”餘一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癟癟嘴道:“住在我家東邊的虎妖大哥,老是拉了粑粑不埋,老臭了。”
她想到了那個場景,一臉嫌棄。
“……”
江元白一時不知說什麼。
不是,你們妖怪都這麼随意的嗎?
在這之前,他感覺他認識的妖怪都還挺正常的。
怪不得妖族下山還得辦手續呢。
要是随随便便放幾個下來,還不得分分鐘送進精神病院裡面去。
江元白忽然不知道想起什麼,看起來竟有幾分躊躇的模樣。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看似一臉随意地問道:“你認識一位狐妖嗎?”
“狐妖?”餘一安撓撓頭,道:“狐妖都不在小鹿兒山上,他們在青丘山,不歸妖族管。”
還沒等江元白說什麼,她像是想起來什麼道:“不過我聽說山上好像确實有個狐妖。”
江元白聞言一怔,連忙追問。
餘一安沒注意到對方的表情,以為是案情有什麼發現,大大咧咧地開口:“好像是受傷了,在後山裡養傷。”
“不過我也是聽别的妖說的。”
她也不确定這個傳言是不是真的。
聽到這裡,江元白沒再說話,隻是垂着眼,看不清他的神色。
餘一安沒注意到對方的表情,端起杯子把最後一口咖啡喝掉,濃稠的咖啡苦得她龇牙咧嘴。
“好苦好苦……呸呸呸!”
怎麼這麼苦?剛剛都沒這麼苦的。
她臉蛋都皺成了一團,吐着苦哈哈的舌頭,心裡充滿了疑惑。
“……我們走吧。”
真是條傻魚。
江元白看着她這副憨呼呼的樣子,心頭的沉重終于散去了點。
……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又接連去找了給人當寵物的狗妖、在網上當素食吃播的豚鼠妖、處于熱戀中的兔妖和在工地搬磚的牛妖。
然而全都一無所獲。
最後一個妖怪是山羊妖。
資料上說這個山羊妖是在網上工作證,因此也就是居家辦公。
餘一安和江元白站在門前,敲了敲門。
一分鐘過去了。
無事發生。
“不在嗎?”餘一安疑惑。
江元白眯了眯眼,再次伸出手敲門。
然而眼前的門依舊緊緊關閉着。
江元白最後退後一步,看向一旁的餘一安:“你來。”
“力氣大一點。”
“哦哦好。”餘一安愣愣道,不過還是有點明白:“多大?”
“最大吧。”江元白心想這什麼問題,随意答道。
餘一安聞言乖乖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