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着七七心裡才舒服了一些。
七七又掐了一個訣,在幻境中添上了稱呼問題,讓進入幻境人能夠自動代入按照禮法原身應該作出的自稱。
她目前就先立個小目标,那就是在肚子裡的小崽子出生之前順利升到嫔位,這樣各項待遇都會好很多,至少能從這個比較小的東配殿搬到更寬敞的正殿。
反正康熙也不是沒有單獨封過嫔,記憶中的德嫔就是因為救駕有功,加上懷了二胎這才順利的晉升嫔位,再成為了妃位。
“小主你怎麼了?你千萬不要吓奴婢啊。”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長安感受到周圍有人在晃自己的胳膊,回過神來看過去,發現是原身的貼身大宮女木蓮。
原身雖說命不太好,卻有着兩個為她盡心盡力,忠心耿耿的奴婢。
一個叫木芝,一個叫木蓮。
木芝更沉穩一些,被原身派去了照顧萬黼,木蓮則是留在了自己的身邊。
“我沒事。”伊爾哈搖了搖頭,示意木蓮松垮抓着自己的手。
“奴婢瞧着主子愣愣的沒有反應,還以為...”說着木蓮又哭了起來。
伊爾哈這才想起來,原身是在給佟佳貴妃請安回來路上摔到了腦袋,怪不得她覺得頭這麼疼。
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一層厚厚的白紗布。
記憶中,正是因為額頭上留下的這個疤,原本一個月還能有個一回兩回恩寵的原身徹底失寵,好在現在這句身子的主人是她,她雖然不需要一根公用黃瓜的寵信,但萬黼還有肚子裡的小崽子還是要父親的。
她還是得想辦法解掉額頭的傷疤。
她可不允許她的身體有任何的傷疤存在,雖然影響不大,但不好看,她不喜歡。
“别哭了,我沒事。”伊爾哈注意到木蓮的眼淚就和不要錢似的一直掉,無奈的說道,“對了,我受傷一事有告訴貴妃娘娘嗎?”
“奴婢已經派人去通知了,太醫也是貴妃娘娘讓人請來的,貴妃娘娘還給了不少賞賜,說是讓主子好生歇息。”木蓮一愣,随後快速答道。
“那便好。”伊爾哈合上雙眼,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有個小崽子,“萬黼呢?今兒他的身子可還好?”
提起萬黼木蓮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回主子,九阿哥今日精神頭不錯,乳母也道九阿哥喝了不少奶,如今正纏着木芝讀書呢。”
實際上,宮裡的皇子要十歲才能序齒,萬黼病恹恹的,看着就是活不久的,不應該叫九阿哥的,隻是宮裡的生下的皇子多,為了方便區分和叫喚,這才叫做九阿哥。
原身記憶中萬黼是在明年病逝的,今年身子就已經不大好了,她還是得好好照顧才是,至少要作出身子漸漸好起來的模樣,但在她成為嫔位之前,還是不要好起來吧。
畢竟一個健康的皇子,後宮中想要的人多了去了。
“我受傷一事不要告訴萬黼,那孩子心思細,我怕他擔憂。”伊爾哈覺得自己還是熟悉一下記憶再去見這個孩子吧,叮囑完讓木蓮拿了針線和布過來,随後便讓木蓮下去了。
木蓮以為伊爾哈又要給小阿哥做針線,一邊将擺放在羅漢床案桌上的針線簍子拿過來,一邊憂心的勸道:“主子剛磕到腦袋,可别累壞了自己。”
伊爾哈敷衍的點了點頭,便拿着針線簍子裡的針線看了起來,又看了看縫合到一半的寝衣,不由得感歎,原身對萬黼是真的盡了心。
康熙一心照顧太子,對萬黼這個病恹恹随時都可能去世的孩子也不是很上心,掌管後宮權利的佟貴妃也是身體不大好,如今忙着照顧懷有身孕的烏雅氏,如今還真的不怎麼在意,如今原身和萬黼的存在感真的很低。
她手中的棉布極其柔軟順滑,是原身花了不少銀子從内務府那裡換來的,為的就是讓萬黼穿着能夠舒服一點。
隻可惜這件寝衣沒有順利送到萬黼那裡萬黼便病逝了。
她拿着個針線當然不是要給萬黼做衣服,她從出生開始就為了成為合格的孟婆而努力,孟婆守則中可沒有要求她會制衣。
有着原身的記憶在,制寝衣什麼的倒也不難,但她可沒那麼多母愛去為萬黼盡心盡力,至少目前她隻需要保障萬黼活着就夠了。
伊爾哈捏起繡花針,注意力卻并沒有在繡花針之上,而是仔細的端詳這白皙纖細的手指,滿意的點了點頭。
再到銅鏡面前一看,伊爾哈的眉頭微擰,直接掐了一個訣,面前的銅鏡便幻化成了能清晰将面容顯現的水鏡。
精緻小巧的小臉,柳眉彎彎,襯得一雙桃花眼更加動人,加上櫻桃小嘴,不像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反倒更像是煙雨江南中走出來的水一般的江南女子。
用一句詩形容便是“朱粉不深勻,閑花淡淡春。細看諸處好,人人道,柳腰身。”②
有着這樣一張與後宮衆人皆不相同的容貌,難怪即便是木讷不知情趣,依舊憑着這一副長相讓康熙記住了,哪怕不争寵,依舊能從百花齊放的後宮争得幾分恩寵。
如今這具身子的靈魂成了伊爾哈,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反而顯得更加攝人心魄。
這張臉雖然不必她原先的長相好,卻也别有一番風景,她也還算滿意。
倘若貌若無鹽,便是有再好看的首飾她也沒了打扮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