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的中二期少女,秀分快二人組之一的杉本優香,聞言立馬向前跨了一步,握拳在胸,語氣铿锵地說了一句話什麼。可惜許團團完全聽不懂。
景麒睨了眼杉本優香身上,轉頭繼續專注得看着陽子,說:“水禺刀,隻有她才能使用。”
被拒絕的杉本優香态度激憤,怒目圓睜 ,少女姣好的面容,在昏暗的天光中顯得有些猙獰。她連喊了好幾句,聲調一句比一句高,語氣中帶着明顯的激憤,估計應該是對着景麒提抗議。而她看向陽子的目光中,則帶着鄙夷和不屑。
許團團覺察到了那隐藏其後的嫉妒。
柔弱少女陽子聽完同學的話,立馬附和:“是啊,我根本不知道怎麼用劍。”
神獸依舊一副面癱的表情:“這樣的話,我将賓滿借給您。”轉而對着地面呼喚了一聲:“冗祐!”
突然,半張白色的男性人臉,從棧橋的水泥路面上,浮現出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見它拖起了白色的膠質狀水浪,直接撲向了陽子,将她纏繞束縛住。
同一時間,許團團感覺到有東西掃過自己的手臂,冰冷又粘稠。扶着陽子的手,頓感無力,隻得松開了陽子。
那張臉,從水浪的前方浮起,緩緩越過了陽子的頭頂。
這時候,許團團才得以看清,那是一張慘白宛如石膏雕像的臉。
臉部中央,鑲嵌着,兩顆橢圓形暗紅色的石頭,作為眼睛;眉骨向前突起,很有一種山頂洞人的即視感;額頭正中,還鑲嵌着一顆圓形的寶藍色石頭,反射着一點幽幽的光澤。
無視少女的尖叫掙紮,那半張人臉,緩緩地從她腦後滲入,連同那些粘稠的白色膠質水浪一起消失在陽子體内。
看得許團團都感覺有一股涼氣從背後升起,一直涼透到心口。
陽子就被冗祐操控着,瞪着眼睛,一邊說着抗拒的話,一邊接過水禺刀,拔劍出鞘,雙腳分開與肩齊平,雙手握劍迎向蠱雕。
伴随着陽子“不要”的尖叫,水禺刀向前平砍,血光四濺。
兇戾無比的巨大鳥型妖獸,被劈成了兩段,直直地摔在水泥路面上,黑色的鳥羽在掙紮中散落了一地,又被海風卷起,消失在昏暗的海裡。
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停止了,隻有雨聲、風聲和海浪聲依舊嘈雜。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海風中彌散開來,明明是新鮮的血液,卻帶着一股腐爛的惡臭,讓人作嘔。
陽子的劍向下垂着,鮮紅色的液體被雨水攜裹着,順着白皙的手臂劃向她僵直的指尖,又從指尖上流淌到劍柄,在潤濕了劍柄的繩條之後,又沿着鋒銳的劍鋒迅速墜落到地面,被滿天的雨水沖散,最終同樣消失在海裡。
景麒冰冷的話語,突破了這份桎梏:“敵人不止這些。為了保護您,隻能請您跟我走。”
陽子終于回過神來,變回了自己原本的聲調,對着景麒喊出相反的,屬于她自己的意願:“不,我要回家,請你讓冗祐從我身體裡出來。”
景麒沉着臉:“冗祐,絕不要現身,在無形中行動。”
陽子抗議道:“不是!我是說,請你讓它出來。”
“這隻是出于對您安全的考慮。”
“它讓人感到難受。”
在這樣的對話中,中二少女又爆發了,語氣堅定地對着景麒繼續說着什麼。背景闆少年淺野郁也終于開口出聲,聲音壓低,沖着杉本優香說了句什麼。
景麒回答說:“這和你們無關。”
這一句話讓許團團一震,立馬上前又抓着陽子沒握劍的那個手臂,緊張地說:“這……這是怎麼回事?陽子,别丢下我。”
所有人一起轉頭看向許團團。許團團覺得,他們眼中大概都是一個意思:“靠,這貨是什麼鬼?哪裡冒出來刷存在感的?”
短暫沉默之後,中二少女的意志,足夠堅定執着,經得起各種風浪地考驗,繼續向景麒提抗議。
許團團看見陽子似乎準備說什麼,就立馬騰出一隻手來握住陽子的手,低聲呼喚她的名字。
被打斷話的陽子果然是善良的少女,馬上握了握許團團的手作為回應,并且回頭沖她笑了笑,轉過頭繼續準備對杉本中二說話。
地下又出現了一個低沉有些嘶啞的男聲:“台甫,新的敵人……”
景麒看着地面,問道:“現在,我們隻有離開了麼?”又擡起頭來,環視一下周圍,“在這個人迹稀少的地方,正好适合喚起蝕。”
說着,眉心處,便浮出一輪亮黃色的光團。光線漸強,直刺人眼。一陣刺痛,
許團團忍不住側頭閉上眼睛,眼淚不由自主地從雙目流下。突然,又覺得自己的身體騰空而起,手上也放開了陽子,被打橫放到了什麼一個柔軟皮毛物體上。肚皮頂着什麼,四肢和頭向兩側垂下,這種很明顯地扛大米的姿勢,讓許團團的血液都逆流向頭部,大腦一陣脹痛。
等到她能夠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海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深入海底,而又從底部滲透出強烈的淺黃色光芒,暈染着海浪呈現出一圈一圈淺黃兩色和墨藍暗色間雜的螺旋。許團團就伏在一匹深灰色巨狼似得妖魔上,衣領被什麼抓住,直直地沖向漩渦正中心。
詭異的自然現象和恐怖地失重感,讓許團團終于無法鎮定,閉上眼睛尖叫出聲,配合着陽子的尖叫形成了二重奏,一陣窒息的感覺湧上心頭,許團團就昏了過去。